苏仁笙听了心头猛然一瘆。
燕王的名号他也听过,居然燕王和宁王一样都被称为武神。但宁王相对来说要色厉内荏许多,而燕王则非常暴戾,虽然被朝廷封做燕王,实际上在民间还有个外号“阎王”。
而且,燕王对朝廷的态度可不像宁王那般暧昧,他可是一点也不听从朝廷的号令。好在关外无甚外族侵扰,朝廷也不会依仗燕王干这干那的,与燕王府的关系也不至于太过恶化,但好肯定更是谈不上了。
只是,燕王这人性格很让人捉摸不透。民间一直有声音议论纷纷,燕王府最有可能造反。而这种声音甚至不是从大正朝开始就有了,早在少帝在位时期,有关燕王有可能造反的消息就传得沸沸扬扬,为此少帝寝食不安,最后没有办法只有将宣婧公主下嫁给燕王儿子。
大正朝的四大藩王除了已经投靠朝廷的桂王外,其余三个藩王都是听诏不听宣,东平王势力较弱,尚且对朝廷构不成威胁。而西宁王,南桂王都已经死了,所以目前对朝廷威胁最大的就属北燕王了。
自从大正皇帝登基以来,燕王府到如今都还没有派人觐见过,如今突兀地让小燕王夫妇觐见,委实让人觉得可疑。
苏仁笙想,也许是燕王察觉到了危机,感到兔死狐悲,担心大正皇帝灭了宁王后又过来灭自己,所以才临时抱佛脚过来京里献媚的。
当然,这也只是他一厢情愿的猜测而已。相对于宁王,燕王对朝廷可谓毫无忠心可言,宁王的造反有着被逼无奈的成分,而燕王则是时刻都在谋图造反。
少帝在位时就将他列位心头大患,不住地进行打压,燕王这才没成气候。
不过,他雄踞关外多年,盘踞了无数铁甲雄狮,隐患实则不亚于宁王军。宁王在走投无路时曾想投靠燕王,但燕王并没有收留,同时也没有将他抓住进献给朝廷。
这说明燕王的心思很复杂,他对朝廷既忌惮又不屑一顾,既不想让人非议他有收留逆贼的行为。那样一来毋宁说燕王的谋反心思便昭然若揭了,但他也没有活捉宁王,向朝廷买好,说明朝廷在他心里并非是至尊无上的存在,实则也暴露了他并不想服从朝廷的态度。
苏仁笙对大正皇帝说道:“陛下镇压了宁王的造反,实则是为您的江山剪除了潜在的祸患,但我也曾听民间的百姓议论过,朝廷眼下最大的威胁并不在宁王,而是燕王。宁王造反有巧合的成分,如果咱们不是前去嘉阳关或许就不会发生了。但燕王从少帝在位时就谋图过篡权,陛下应该小心。”
大正皇帝不屑地笑笑道:“燕王想反,那就让他反好了。朕等着他呢!就怕他不造反。”
他说的不错,现在的大正朝已经少了一个祸患,大正皇帝正好可以放下西边的心思,主要对付北面的燕王。大正皇帝有多能打,恐怕燕王也是心知肚明的,宁王的惨死恐怕也会让他感到心惊胆寒。
所以,这次小燕王夫妇回京探视陛下很可能就是燕王筹划的一次试探性的火力侦察。虽然是试探性的,但须臾也是马虎不得。
好在这次公主省亲要在一个月后,苏仁笙还可以出宫料理许多自己的事情。
战火刚刚平息,需要打理的事务还有许多。比如孟家汤铺从新开张的事情,宝珊的事情,桩桩件件都需要他走动。
好在大局已定,这些事情虽然繁杂,但并不难处理。
苏仁笙向大正皇帝请辞回家料理事务。当然,在此之前他已经请好了释放宝家的圣旨。
带着圣旨,他驾着马车兴奋地返回了平昌县。
孟小婉和自己的爹妈都在县城外的杏花村等候着,当然,她们也听说朝廷军大获全胜,想必定然是贺玄出的主意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务须说阿笙和贺玄二人必然会得到重重的赏赐,即便没有赏赐,如今不必打仗了。就凭从新开业的孟家汤铺,两家人就不会再犯愁吃喝生计了。
苏仁笙返回的沿路,各地百姓已经都得到战事平息的消息了,街面上迅速地从新繁荣了起来。整座京城以及经济一带又恢复了往日里的安宁和祥和。
他遂买了些烧鸡,卤鸭外加热烧饼之类的吃食,打算回去庆祝一下。
回到了杏花村,发现果然村口已经有不少人围坐在了一起,嘻嘻哈哈地喝茶聊天。
当然,他们聊天的内容肯定是和这场战争有关系了。
在他们看来,谁打了胜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可以太太平平的过日子了。
穿过了光秃秃的那片杏花林,苏仁笙下了马车。
因为杏花村很贫穷,平日里几乎见不到马车。而苏仁笙的马车是从皇宫里面借出来的,自然富华无比,虽然小了一些,但精巧美观,看得村口的百姓无不哑口无言,心中纷纷赞叹。
苏家才刚搬到杏花村没多久,又是因为苏父得罪的桂王避难才搬过来住的,所以平时与邻里走动的极少,以至于大家都不清楚他家的底细。
如今,乍一看到有辆富贵如天穹宝车的轩车停在他家门口无不倍感敬意。逡巡着想过来看看,但又不敢。
苏仁笙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径自敲开了房门。
给他开门的是阿笙娘,一见儿子回来了,她涕泪交加。
“阿笙啊!你终于回来了,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娘可担心死了。那个贺玄公子还说要保护你呢!他人呢,是不是死了?”
苏仁笙笑道:“没有,他立了大功被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