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功劳?
苏仁笙腹诽心谤。你以为我愿意和你到西域兜这一大圈啊?
他觉得大正皇帝话里有点卸磨杀驴的意味儿,心中怏怏不快。好在可以回家了,他也就不再纠结于这些。
只是,大正皇帝走后,苏仁笙和孟小婉漫无目的地找了半天,也没打听到孟家老夫妇的踪迹。
苏仁笙道:“既然找不到你爹娘,不如先去杏花村看看吧?或许我爹和我娘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呢?”
孟小婉点了点头,说道:“我看现在镇子这样荒寂,附近又战火连天,恐怕我爹娘是出去避难去了。”
苏仁笙冷嗔道:“哼,还不都是那小皇帝不停劝阻,非要去西域玩乐,结果造成江山荼毒,战火纷飞。现在的百姓肯定都会只顾着四下逃难,如果杏花村那边也不太平可就糟了。”
他担忧地兀叹了声说。
孟小婉劝慰道:“放心吧!杏花村那样隐蔽的地方肯定不会遭至战火的骚扰,我们走吧!”
大正皇帝临走时将马留给了他俩,正好派上用场。
二人骑马朝城外奔去。路过宝家宅院时,见朱红色的广亮大门紧紧地关闭着,死气沉沉的,毫无半点生气。
他俩不禁感慨:连宝家这样的大宅门都遭了秧,普通百姓的困苦可想而知。
马蹄萧萧直奔城外,来到杏花村时,因为是冬天,杏花林上挂满了簌簌雪团,如同棉絮一般孱软。
顺着林间小路,马蹄踏着积雪笃笃缓行。因为不知道阿笙爹妈到底还在不在这里,二人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的。
来到阿笙家门口,见门口挂着晾干的红辣椒,这才放下了心。
他俩下了马,苏仁笙试图推开大门,结果门被顶得死死的。
苏仁笙猜测,肯定是爹妈害怕有贼人借机闯进来,所以才将门关的严严实实的。
他和孟小婉喊了许久,院子里才传出来一个女人战战兢兢的声音。
“你们是谁?”
正是阿笙娘的声音。
“娘,开门啊!我是阿笙。”
“你们是谁啊?”
“是我,阿笙,我回来了。”
“大娘,开门啊!我是小婉。”
“阿笙?阿笙回来了?”
院子里的声音难以置信。
苏仁笙点头,激动道:“是的,娘,我回来了。”
随着吱呀呀的开门声,阿笙娘将门打开了,她见到儿子就抱着他的头哭道:“阿笙啊!你用于回来了,娘和爹一直都在惦记你呢!孩子他爹,阿笙回来了……”
就见苏父鬼鬼祟祟地弹出脑袋来,低声提醒说:“小点声,快让他们进来,不知道现在不太平吗?”
苏仁笙心中感慨:自己爹胆子还是那么的小。
“快,快……”苏父吓得胆战心惊的,不停的招手让他们快进屋,仿佛他们身后有吃人的妖精一般。
阿笙娘轻声抚着儿子的脑袋,安慰道:“你爹是吓的,你们可别取笑他。”
孟小婉点头道:“不会,现在兵荒马乱的,所谓兵大了就是匪。大叔害怕也是正常的。”
阿笙娘更正道:“不,他是害怕附近的流寇。”
孟小婉惊讶道:“这里怎么还闹流寇?哦,一定是有人趁火打劫。”
“差不多吧!”阿笙娘解释说:“他们过去也都是被战乱害苦的百姓。宁王造反了之后,直逼京城。桂王担心打不过宁王军,又发现朝廷缺乏粮草,于是就开始朝百姓们征收粮钱。谁能经受得住这种苛捐杂税啊?一些穷人交不起钱就被抓去前线送死,后来一些人就干脆造反了,他们组织成流贼和朝廷对抗,但又打不过朝廷,就转而开始抢劫老百姓。咳,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苏仁笙心里发沉,看起来如今的态势也只能寄希望于大正皇帝能尽快的收拾残局了。
苏父一个劲儿地招呼他们赶快回来,终于见到儿子走到近前,这才放心地吐了口气:“阿笙、小婉,你们俩可算是回来了。我都怕见不到你们了呢!前几天还和你爹妈叨咕起你俩,当时还感叹,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到你们。”
孟小婉急忙问:“我爹娘,他们去哪儿了?”
阿笙娘道:“他们搬去永安城了,就那里还算安稳些。”
苏仁笙松了口气,同时心中也感到讽刺。
上一世的孟家就是因为还不起债务才典了祖屋搬去永安城的,这一世仍然走了这一步,真是造化弄人,也许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吧?
他说:“这样也好,兵荒马乱的,铺子就算开张也不可能有谁来光顾。不如关了的好,只是宝珊姐那头不知道怎么样了?”
阿笙娘和苏父脸刷地就变了颜色,苏父赶紧摆手说:“可别再提宝家了,咱们家的汤铺之所以开不下去都是受到了他家的连累。”
闻言,苏仁笙和孟小婉齐齐怔住了。
苏仁笙赶忙问道:“宝家发生了什么?”
阿笙娘眸光下垂,显得很害怕,她说:“你们不知道,如今这片地方都被宁王占领了。宁王也不知道怎么了,专门看宝家不顺眼,说他家私通桂王,还说他们家借机卖高价商货,发战乱财,后来还把宝家给抄了。”
抄家!
苏仁笙闻言遽然色变。
苏父冷哂一声说道:“哼,贺家如今倒是风光了。他家卖的东西价格更高,也没见宁王军找他家的晦气啊!”
苏仁笙皱眉沉思着。他曾听说贺明的舅舅娄彪在宁王军里担任军曹,贺明正是利用了这个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