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会盛早晨才带着宋盈盈去了杭市,主要是为了工作上的事,顺便看看凌家在杭市的旧居。
耿子旭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和宋盈盈正在他们的老房子里翻箱倒柜,看看那些被尘封十几年的老物件里有没有他想找的东西。
他接通电话的时候,宋盈盈就在他旁边,所以他们谈话的内容她都听得清清楚楚。这一天终究还是到来了!虽然她早有过心里准备,但听耿子旭的意思,这似乎是一个很大的圈套,可不是绑架那么简单。她把手里的一本老影集放下,眼睑也低垂了下去。
凌会盛放下电话,先在脑海中把整个事件回放了一下。
有人同时把“黑车市场有人欲携带藻石逃走”的消息透露给宋南福和耿子旭,让他们尽管有所怀疑却也依然抵不住强烈的好奇心。或许他们明白这是圈套,但是如果跳进去能够有所收获,那也是值得的。所以他们去了,没想对方这么狠,不谈条件、不进行威胁,直接让宋南福的身份暴露,让他无法狡辩,顺带着还能拉耿子旭下水。不过耿子旭是个聪明人,知道现在不是讲义气的时候,他会先保住自己,看情况再说。
“我爸爸他……”宋盈盈看凌会盛愣了会儿神,便知他也为难了。
凌会盛突然回过神来,赶紧握住宋盈盈的手,对她说:“没事,他们有备而来,我们也不是毫无准备。我让公司安排车和司机,连夜送我们回去。”
宋盈盈听了心里暖暖的,眼角的眼泪也被他温柔地擦去了。
贾大庆被带回公安局里,从手机上找出一段视频发给了游长顺。视频已经过基本处理,能看出抱着一束鲜花出现在他们家的人就是宋南福。
而坐在审讯室的宋南福,在没有见到耿子旭和凌会盛之前,是不会开口说话的。所以三轮审讯员换下来,还是没能从他口中掏出一个字。天快亮了,宋南福趴在桌子上面睡着了。
整个晚上,何北璐一个人待在小院也是坐立不安。是她从外面回来告诉宋南福黑车市场有藻石的消息,然后又提醒他消息可能不准确。宋南福只略微考虑了一下就去了,结果中了别人的圈套,还顺便拉上一个耿子旭。
她想不明白,一向小心谨慎的宋南福,这次怎么如此大意!难道仅仅是因为藻石,因为他的女婿急切想寻回藻石,所以他才如此急切?可这次和以往每次都不同,如果他没有办法为自己辩解,以他的侦探身份,无论是什么理由进入别人家,都属不正当行为。也许他的侦探生涯就要因此而终结,等待他的还有法律的审判。
她心里感到特别内疚,在屋里转了几圈后就出门了。
已是深夜,出了小院走了很远还是没有打到车,她就靠两条腿走了一个多小时,从城西走到城南一条巷子里。她靠在石墙上休息了几分钟,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我在你家门外,方便出来见个面吗?”她对着手机问道。
“是为了宋南福吧,你说吧!”一个女人的冰冷的声音传出来。
何北璐咬了咬嘴唇,想了想才说:“你之前只说让他过去,没说要把他送进公安局。”
“怎么,后悔了?”声音越来越冷。
“不是后悔,我是觉得你们这么做,会让他怀疑到我……”
“既然他已经进去了,你还担心什么?他这种情况,只要当事人咬死不放,他至少会被判个十年八年的,也许更重。他已经成了一步死棋,你呢,就不要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这几天耿子旭和凌会盛一定会想办法救他,你只需要把他们的计划了解清楚就可以。等他们两个落到‘自身难保’的境地,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我……”
“行了,虽然是女人,也不要养成婆婆妈妈的习惯!”
对方挂了电话,何北璐真是觉得欲哭无泪。她不得不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回走,天亮之前,她还得走回小院,煲好汤,假装等他回来。
天亮后,情况似乎更糟了。
网上突然出现很多声讨私家侦探的声音,说私家侦探如何干扰他们的正常生活,昨天晚上刚刚被抓的这个人曾经跟踪偷拍、刑讯逼供等,对宋南福非常不利。
当然,这只是第一波。接下来估计还会爆料宋南福与耿子旭关系多么亲密,与盛凌集团又是亲家等等。
耿子旭在审讯员都累了、看守人员也困了的时候,总算找到一个机会见到宋南福问了几句话。
宋南福把他当初跟踪马子瑞见到他的情人冯娇一事告诉了耿子旭,还说这个贾大庆就是个“接盘侠”,不但接了马子瑞的情人,还接了马子瑞想做的事。要好好查查他们的关系。
耿子旭说让他一定坚持住,凌会盛回来了,他们会想办法。其实他现在的行动也被限制了,虽然上面的命令还没有下来,但是因为他和宋南福一同出现在夜市这件事,他无法解释清楚,所以现在不管他去哪里,都有两个人远远地跟着他。他给凌会盛发了信息,告诉他马子瑞、冯娇和贾大庆的事,让他赶紧去查。
凌会盛先把宋盈盈送回家里,让她好好休息,这几天哪儿也不要去。宋盈盈本来想去看看爸爸,但最后还是听了凌会盛的建议,她不能在这个时候给他添乱。
网上的议论声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在本该热火朝天的时候,突然冷却下来。关于宋南福的照片以及其它真真假假的资料,仿佛在一瞬间被清除得干干净净。有点头脑的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