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心中对杨烈甚是钦佩,此刻又只有他二人,不免想多同其聊一会儿,杨烈也全然没有掌门甚至长辈的架子,于云清交谈如同龄人一般。谈到有趣之事时,还会放声大笑。
云清道:“杨掌门,我还想知晓,您是如何能够克服妖性,异于其他妖族的呢?”
杨烈道:“岁月漫长,自会习惯,好比人族内心善恶之纠缠,心有大善者,纵使见他人为恶亦会不适,更别说自身为恶了。妖族不修邪法,妖丹纯净之后,邪修反而于己有害。”
云清道:“如阴气深重之人见阳光则痛苦万分,常人则身心愉悦。”
杨烈道:“云清果然聪慧!我族确是如此,故我门中人都大致如我。”
云清道:“以前偶尔下山,多少听得一些血云门的传闻,我想大多不属实吧?”
杨烈道:“这便是我门人行事不足之处,他们。。。”
云清惊道:“难道他们真的与那些累累血案有关?”
杨烈道:“你且听我讲完,门人从不作恶,对于除恶之事却行事果断,遇到恶妖他们倒从不手软,故许多现场看上去像是门人所犯恶行一般。除此之外,门人行事最为不足之处就是无心道明原委。无论事有事无,都不愿多谈,以至于有时明明可有道清缘由,却宁愿一走了之。我时常想,这或许是妖性收敛而生出的性格缺陷吧。”
云清道:“这倒是和江师弟一个脾气!”
杨烈笑道:“是有几分相似!人们都是随性的,我门人越是如此,人们越相信我血云门确实是杀人越货,无恶不作。”
云清道:“杨掌门以前也是如此脾气?”
杨烈大笑道:“相差无几吧!所以近些年来,我也试图让世人对我门有所改观。”
杨烈砍柴使用的竟是他的佩刀,云清拿着柴刀看得直愣神,杨烈的刀看着就不像凡物,月光下更是明晃晃的耀眼,但不同于寻常利器,纵使刀光四射,也未觉寒气。此刀砍起枯树枝来似乎都不需要用力,就只见杨烈站立不动,随手晃动着手中的长刀,不多时地上便尽是枯枝。
云清看了一阵,道:“杨掌门此刀舍得作寻常之用吗?”
杨烈看看刀,笑道:“刀而已,不就劈砍之用吗?”
云清道:“就好比穆师兄的佩剑,若是我想借来作他用,他定要生气的。”
杨烈道:“此刀不同寻常兵刃,她早已在我的生活之中,无论随身或是防身,如同一友人无异,同友人砍柴,正如你我此刻,并无不妥。”
云清道:“那此刀定时颇有来历啊。不知是否有名字呢?”
杨烈想了想,正欲回答,一声惊呼自村落方向传来,两人随即望去,只见村中火光四起,可见到有人和马匹穿行的身影,两人方看清大致之时,又是一声惊叫传来,云清瞬间听出,是杜蝉的声音。已经不由二人多想,随即运功向山下飞奔而去,约半里的路程,顷刻二人已至村前。眼前景象不由得吓到了两人。
此刻村中人马响动,家家传来惊呼,不少屋顶茅草已经被点燃,村内也四处起火,赶至梅婶家中,院门口一尸体横躺,看装束像是附近山贼。快步进入屋内,只见地上已有两具尸体,正是梅婶和何伯,两个人影背对着门口,盯着墙壁的角落,角落里,莫晓光躺在地上,浑身是血,不知情况如何。杜蝉右手由道法凝成的火焰已现疲态,似乎即将熄灭,左手还护着身后一个黑影,应该是鹞儿。而站在她们面前的,是一个高大的身影,足有两人之高,身穿兽皮,头顶长毛横飘,双手,不,双爪持刀,屁股下还有一根毛茸茸的尾巴,竟然是一只妖!
此妖举起双刀,正欲劈下,一道青雷自身后袭来,正中其后背,不少鬃毛被点燃,妖物一个趔趄,未待其转身,又是一道更为强劲的青雷,直接将此妖击飞,重重得撞到了墙上,房梁上的茅草灰尘不止的下落,此妖随后摔到地面上,没有了动静。杜蝉定睛一看,正是云清赶来,他手中还有残余的雷电之力在作响。
见到恋人出现在眼前,杜蝉终于控制不住,坐在地上哭了起来。鹞儿在身后早就吓的六神无主,此刻目光呆滞,坐在地上一动不动。见屋内三人(妖)已经被降伏,云清箭步上前,紧紧抱住了杜蝉,杜蝉在恋人怀中愈发哭得梨花带雨,云清不停安抚着她,抽出一只手试了试旁边莫晓光的鼻息,在感觉到些许气息后,方才放心继续安抚杜蝉。
杨烈没花多少时间便把在村中作乱的两个贼人和另外一只妖物降伏,用草绳捆作一堆,带到了院中。杜蝉平复气息后,简述了经过。就在云清二人离开村落之后,一伙强盗悄悄潜入了村中,应该是乘船顺河而下,因此动静很小。然后便开始四处抢劫,到梅婶家中时,被莫晓光在门口打晕了一个,这伙贼人见莫晓光会些道法,便离去,杜蝉正欲发信号通知山上二人时,贼人折返,竟还携一妖物。此妖会些道法,将几人逼至屋中,打晕了莫晓光,还说只要把鹞儿给它,立马就走,梅婶二人也被同行的贼人杀害。杜蝉讲完,又开始抽泣。
云清蹲在地上,眼睛看着地上梅婶二人的尸体,就在不一会儿之前,这两人还是活生生的,还坐在桌子前同自己一同吃饭,梅婶还笑着问自己修道之人是不是只吃素。云清自成年以来,虽然也在剑守山降伏过不少妖物,但还是头一回,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