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映妍霍地坐直了身子辩驳道:“不可能,我们行事那么隐秘,不是因为我你怎么可能确定?”
“那你说说那个绸缎坊跟你什么关系?那两个客栈你去过吗?为什么他们也被抓了?”徐为任一步步上前,一遍遍追问,仿佛一切了然于胸。
居然是这样?方映妍苍白的脸忽的暗了下去,原来他们早就已经掌握了易得阁的行踪,上一次如果不是周浚故意放行,恐怕当时就被拿住了。那么此后发生的一切也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等等”她忽然意识到什么,“那你带着人去逼我跳舞,是要故意引我离开?”
“对,我知道你的底细,想抓你易如反掌,又何必急于一时?”
“那王公子的事?”
“意料之中。”
“那天晚上也是你给王公子报的信?”
“对。”
方映妍默然无语,半晌方道:“好计谋,即使是身为受害者,都替你感到骄傲,呵呵。”说完无言苦笑。
“你不该来添乱的,否则结局将更完美。”徐为任黯然道。
“那么,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处置我?”
“天女自然有天女的用处。”
“你错了,我不是。”
“我说你是你就是,”徐为任决绝道,“你以为在你成长的两年里别人都在虚度?”
方映妍忽然明白什么,问道:“这么说,你明里是金吾卫,暗里却是青骢卫?”
“对,恰好是易得阁的死穴。”
“所以你会留下我继续给你写字?”
徐为任摇头:“那些都是后话,眼下有一场好戏需要你去配合。”
方映妍心中一凛:“配合什么?”
“等救你的人都抓齐了,自然有你的去处。”
“呵呵,你弄错了,不会有人来救我的。”
“那就走着瞧,我相信方承远敢培养自己的亲生女儿做文者,绝不会止步于此,我猜他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救你,所以我们只等坐收渔利。”
她悟的抬眼望他,愤然道:“你真狠!”
徐为任嘴角轻蔑一笑:“对待敌国贼寇难道还要心慈手软吗?”
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打斗声。随即,他得意道:“听,救你的人来的真快,天女阁下。”
方映妍一跃而起,神色慌张,指着他鼻子骂道:“你,你太过分了!”
“卑鄙小人不都是这样的吗?”他说得轻瞄淡写,似乎很享受这个称呼。
“无耻!”方映妍再骂。
她在屋内来回踱了几步,行至案前沏上一杯水,举至唇边:“好,既如此,今日我以水代酒谢你从前对我的搭救,但是此杯水下去,你我从此恩断义绝,各为其主,他日狭路相逢不必留手!”说着将杯中水一饮而尽。紧接着又倒了一杯,递到他面前。
徐为任隔空望过来,仿佛隔着千里地,心想果然狠厉,不过确实没错,道不同不相为谋,既如此何必拘泥于过往。于是,他直接伸手接过水杯将那杯中水一饮而尽,杯子往地上一扔,砸的稀碎。
方映妍嘴角微微一钩,笑容晏晏道:“那么,我可以走了吗?”
徐为任笑道:“走?救你的人还没到,你如何走?”
她将耳边的碎发轻轻一撩,似笑非笑:“当然是自己走了。”
看她一脸狡黠的坏笑,徐为任反倒有点疑惑,感觉有什么不对劲,正沉思中,忽觉眼前一片朦胧似有眩晕,晃一晃脑袋也觉得沉了,立刻反应道:“你,你是不是在水里下药了?”
方映妍一脸无辜,摊开两手:“不知道,刚才我不是也喝了吗?”
徐为任使劲摇头想要化解那种眩晕的感觉,可是越摇脑袋越沉,困意像凶猛的野兽一样袭来,脚下也有些站不住了,连忙大声喊:“来……”
半字未出,方映妍猛地扑上去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搂住他的腰,一双眼睛勾魂似的望着他,含情脉脉,娇滴滴道:“怎么样?这样的天女你满不满意?”
徐为任望着那双晶莹的眼睛,眼前一片迷离,无数幻影,如醉如痴,望着望着,很快就闭上眼倒在她的温柔乡。
方映妍娇羞一笑,连自己都觉得诧异,果然见多识广,在余爱坊混久了,没想到初次使用**术竟是如此得心应手。
她将他挪到案前的椅子上,脑袋轻轻放在案上,摆出伏案而睡的姿势。随后,警觉地掏出脖间的骨哨,躲到门后面轻轻一吹,几条毒蛇便悄无声息地爬了出来,两个守门的士兵未及发觉就双双被咬住脖颈,来不及反抗便倒下了。
她小心翼翼地将蛇打发走,然后迅速剥下其中一人的衣服穿上,按照布防图的描绘指示快速逃离此处,再悄悄找到西边关押囚犯的牢房,趁守卫不注意在旁边的偏院放上一把火,等待时机进入牢房。
此时,天已大黑,外面接应的一拨人马也早到了。
却说周浚正领着众士兵围剿前来救人的刺客,比划半天觉得奇怪,他们不像来救人倒像来找茬的,几次要冲进来却又往后退,似乎保命比冲刺要紧,而且打了半天发现来人并不多,十来个而已,顿时疑窦丛生。
他觉得不妥,便先行回到刑讯室报告公子,老远却发现守门的两个士兵倒在地上,其中一个还被剥去了军装。
他心头一惊,急忙进屋一看,果然不见了方映妍,自家公子却趴在桌上伏案大睡。
他忙用力摇醒,而他却睡得死死的,毫无醒意。
周浚唯恐中毒,急忙发力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