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为任临危不惧,只一个眼神便将那二人聚到身边。三人即刻背靠背围成一个圈,高举长剑,应对即将袭来的箭雨。
徐为任趁势对着周浚耳语道:“想办法拿住那个人。”
周浚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发现正是刚才发号施令的那名将领,心领神会,隐而不露。
“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交还是不交?”吕弦再次威胁道。
徐为任淡淡回了句:“各凭本事。”
随后,吕弦大手一挥,无数只箭矢应声而去。
三人丝毫不乱,互为犄角不断挥剑,长剑在他们手中如同变了戏法般形成一面无形之盾,阻断箭矢无数。
他们三人武艺精湛,一招一式堪为教科书,看的在场的士兵和武士悉皆惊叹,有的甚至忍不住叫绝。
见识了这番箭雨过后,徐为任信心大增,这些弓箭手和他训练的飞鸿箭队相比,速度和精准度差远了,而现在他们只需要擒住那个地方要员,便能一举扭转战局,一切可期。
三人边躲边挪,向着那位将领的方向隐隐靠近,越来越近,终于,周浚飞身一跃,骤然跳楼而下。
煜军吓了一跳,阵脚大乱,眼看捉住那名将领,却被吕弦抢先识破,第一时间挡在了前面。
徐为任二话不说即刻下楼应援,独留覃怀一人坚守房门。
当此之时,场面再次陷入混战……
突然,房门一声巨响,半边门板倒塌在地,一个男人手握长剑锁住女子的咽喉缓缓步出。
女子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衬衣,面色苍白,奄奄一息,整个人如同一片羽毛,既轻且弱。
“都住手,否则就杀了她!”
随着宋允峰的一声大喊,场面骤停,四周目光全部聚来。
吕弦见势大怒,“大胆逆贼,还不放人,小心一个不留!”
面对强敌,宋允峰毫无所惧,却还是忍不住偷看一眼自家将军,发现他目光凌厉,眼神如刀,心知犯了大忌,顿觉脊背发凉,却依然坚持道:“刀剑无眼,还不让开!”
所有人皆望向吕弦,等待指示。
吕弦犹豫片刻,无奈扬声:“先让一让。”
众人随即让出一条窄道。
宋允峰示意他们先走。
徐为任等会意,举剑先出。
人圈一层层让开,直到医馆外的大街上。围观的人铺满了整条街。
宋允峰架着人质垫后,行至大门忽道:“把我们的马牵过来!”
吕弦默认应允,立即有人牵了四匹马来。
徐为任三人尽皆上马。
宋允峰犹豫了一下,亦抱着人质纵身跃马而上。
吕弦一声大喝:“人留下,否则谁都别想走!”
宋允峰心下为难,眼神不自觉地望向徐为任。
徐为任心知已无力回头,点头默认。
宋允峰得令对着手中人儿轻道一声:“对不住了!”随后将她往外一抛,转身策马狂奔。
吕弦飞身接住,立命“追!”
然而,那四人何等之快,只见他们高举长剑,强行闯入人群,快马绝尘而去。
方映妍望着混乱的人群,在渐渐消失的马蹄声中安然睡去……
周国四人一路狂奔到了本国境内,方才停下来喘口气。
徐为任翻身下马,第一件事便是逮住宋允峰怒问:“谁许你拿她做人质的?”
他的声音出奇的大,令人不寒而栗,憋了一路的气总算发泄出来。
宋允峰吓得浑身哆嗦:“将军,属下实在没有办法,不然借我个胆我也不敢啊!”
“不敢,敢不敢都做了!”徐为任说完便是迎面一拳,直打得他口吐鲜血。
宋允峰跪地领罪,可怜兮兮道:“是……是青铜武士!”
“青铜武士?”徐为任面上一惊,忍不住重复道。
宋允峰缓缓点头,将刚才房中发生的一切悉数讲来。
原来,他们缠斗之时,方映妍被剑声惊醒,心知不妙,急忙挣扎起身。
“姑娘,外面太乱了,你最好还是别动。”宋允峰即刻上前摁住她道。
方映妍勉强停在床上,却是百般焦急,正欲争辩,忽见窗外一道凛冽的寒光射来,她眨了眨眼,定睛去看,却见一位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举手示意她不要声张。
青铜武士?她忽然想起那四个字,传说中悯生营唯一可以神出鬼没的人,如今竟然亲眼见到,顿时吓得不轻。
她看着他一步步逼近,顿觉五脏六腑都要跳出来了,急忙抓着宋允峰的手疯狂暗示,眼睛一眨再眨。
宋允峰恰好背对着,并未发觉,见她如此举动正觉奇怪,直到眼角的余光扫到一抹暗影,忽然意识到什么,立刻以剑抵住了她的咽喉,连剑鞘都来不及拔。
当他转身,看见一张戴着青铜面具的脸,一双握剑的手本能地哆嗦了一下。
在他们习武人之中,几乎无人不知青铜武士的威名,但是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来历,因为知道的都已经被灭口了。
而今当这位武士真的出现在面前时,宋允峰露出了年轻人最原始的胆怯,饶是他武功再好,到了他们面前几乎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因为,江湖传言,青铜武士轻易绝不出手,一旦出手便是必杀之技,没人可以逃过。
“别过来!”他颤抖着声音说道,一只手慢慢退下剑鞘。
青铜武士空着一双手,用一种近乎沙哑的嗓音道:“放开她。”
那声音像是来自地狱,又像出自云端,总之令人胆战心寒。
宋允峰顾不得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