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喝水用的杯子是现代玻璃的。
水都到好了,他才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抬头对阴思慕说:“家里没茶叶了,不介意吧?”
阴思慕:“…”请问给她介意的机会了吗?
傅钟灵奸笑着把水端过来放到阴思慕手边,然后在另一端坐下:“说吧,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阴思慕也不打算跟他绕弯子:“我就是想问一下君若澜的腿在你这儿有几成康复的可能。”
“哦~”傅钟灵拉长调子,“原来,你是问你男人啊。”
阴思慕握紧拳头砸在桌上,挑眼儿怒瞪他,傅钟灵见了也不生气,反而觉得可爱。
慢悠悠的开口:“想要他康复,那得看你的态度。”
阴思慕不懂:“我的态度,我什么态度?”
傅钟灵端起跟前的茶碗儿喝了口茶,看向远处,声音变得低沉了起来:“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就结婚了,那天自称是君若澜的妻子倒把我吓了一跳。”
阴思慕沉默,这老头看似是个老顽童,可心比谁都精明。
过了一会儿她开口:“人总是要往前看的,我的青春虽然停留在维和部队,但人生却没有停留。”
“可你在我眼里依旧是个孩子,你现在也是。”傅钟灵说。
阴思慕笑了,脸上出乎意料的平静:“孩子?经历过战争的孩子还有资格说自己是孩子吗?老头,不过我得感谢你,那天没有拆穿我的身份。”
“不说这个了,”傅钟灵岔开话题,笑的满脸是褶儿,“君若澜长得很帅,是你爱的高颜值,说不定这是一段好姻缘。”
闻言,阴思慕啧了声,“回答我刚才的问题,需要我什么态度啊?”
傅钟灵:“没什么就是随便开口一说。”
“你想死吗?”阴思慕忍无可忍。
傅钟灵:“哎呀小孩儿,可不能咒老人家哦,有业障的。”不逗她了,傅钟灵认真开口道:“在我这儿你放心,只要他想站起来,我就能让他站起来。”
说完,傅钟灵自己都觉得臊得慌,你说能跑能跳的一个人非要装,也不知道那根弦儿搭错了,是有病,是得治。
没人说话,阴思慕眼看着傅钟灵端起他跟前的茶碗儿一次又一次的喝的挺爽,就纳闷儿了,喊他:“哎老头儿,为什么你的茶就能喝,我的水就是烫的呢?”
老头瞥了她一眼,“你也可以端起来喝啊。”
阴思慕当真端了起来刚碰到杯口就烫了嘴:“呸!”
“哈哈哈!”傅钟灵开怀大笑,指着阴思慕囧到一起的脸,“小孩儿,你还是这样没有戒备心,我这茶是早上出门钱就晾好的,当然能喝了。”
“滚你丫的。”阴思慕骂。
君若澜的情况她大概知道了,看看时间也该走了。
傅钟灵送她到门口,她突然开口:“过两天就是他的忌日,你没忘吧?”
傅钟灵停下脚步,看向她,心里不是滋味儿。
你爱的那个人就在你眼前啊。
他想告诉她真相,但那人却不让他,哎,真是造孽。
阴思慕回头看见他不说话,只愣愣的看着她便皱了眉:“我说话你到底听见了没有耳朵背啊!”
“听见了,那么重要的日子我怎么会忘,但是你把你那天去的时间告诉我,咋俩错开,我不想和你同行,我也有我的话要对上将说。”
“切!谁愿意跟你一起似的。”阴思慕跨过门槛,走到摩托车前,上车的时候开口:“那天我会把时间告诉你,记住错开。”
人走了,傅钟灵双手负后摇头笑笑:“老咯,年轻人的感情看不懂咯。”
离开岐山之后,阴思慕去了趟saw给她说的店,换回女装才敢回君家。
不过她回来之后好像感觉哪里有些不太对劲儿啊。
上了楼脚步就变得小心翼翼的,也不知道从哪里跑出这种感觉。正当她往房间走的时候,君沫渊突然炸出来吓她一跳。
“大嫂。”
“怎么了?”
君沫渊手里拿着个表盒走到她跟前,面上有些内疚:“这是你的表,我代婉瑜跟你道歉。”
“哦。”阴思慕接过表盒,心思明显不在他身上,“那个,你大哥呢?”她心虚。
“大哥他在房里啊,”君沫渊说,“奇怪,大嫂你为什么没有跟大哥一起回来啊。”
阴思慕一听糟了。
“你大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君沫渊:“一个小时前。”
杀了她吧,怎么交代啊!
“怎么了?”君沫渊看她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的忍不住问道。
阴思慕摆摆手:“没什么。表你还了,回屋吧,我不招呼你了。”
她得赶紧回屋,争取时间早点好交代。
君沫渊看着她偷偷的背影,有点好笑又有点无奈。她那样是在怕大哥吗?
忽然间发觉这个漂亮的近乎妖媚的大嫂有时候也挺可爱的。
本来还以为她会得理不饶人,现在想想倒是自己多心了。
罢了东西已经还了,他确实该回屋了。
“大嫂她说什么了吗?”见君沫渊回来方婉瑜赶紧跑过来问。
君沫渊把门关上,回头双手放在方婉瑜肩上,认认真真的开口:“大嫂她什么都没有说。”
方婉瑜松了一口气。又抬起头巴巴的看着他:“那你呢?你还怪我吗?”
君沫渊不语。
说实话,这要放在以前,他也看不惯阴思慕。但是事情的真相就在那里,是他们错怪她了。
“你还在怪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