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思慕整个人很放松,背靠在椅子上,搭着腿伸出手有节奏的敲着桌子。
男孩拿着吉他坐下,单脚踩在椅子底下的横杠上,轻拢慢捻,缓缓的弹奏了一曲民谣,底下的客人随着他的音乐声一起沉醉,仿佛进入了云南的小巷子,宁静而悠长。
小哥哥只唱到一半声音就戛然而止,阴思慕看到另一个男孩子火急火燎的跑上台了什么,小哥哥立马皱眉头一刻都等不了的迈开长腿要离开。
这个时候酒吧的老板突然跑出来出来叱问男孩:“干什么去!”
男孩急着说:“我妈生病了在医院,我得去看她。”
可老板却不管他妈有没有生病,“客人都听得好好的,你这样突然离场,我找谁代替你?”
“我管不了了,大不了今天晚上的钱我不要了!”
阴思慕看向那边,嘴角挑起,这孩子有血性。尤其是跑起来的时候腿还挺长的。
所以在孩子跑过来的时候,阴思慕出手抓住他的胳膊,男孩停下来同时阴思慕抬起头冷淡的眼神带着几分禁欲的气质,男孩愣了一下:“你干嘛?”
阴思慕朝吧台那边看了眼吸血鬼老板,冷笑:“你赚的也是辛苦钱凭什么他说不给就不给了,把你的口罩和吉他给我,我替你上去。”
男孩犹豫,旁边的同伴却催促:“嘉誉等不及了,伯母还在医院呢!”
“好吧!”在背光之处,男孩摘下了口罩把吉他也一并给了阴思慕:“给你,唱完之后,你把吉他放在这里明晚我会过来取的。”
阴思慕戴上口罩背着吉他代替男孩上台,聚光灯重新落在他身上,音乐响起,老板看到去而复返的人眼里闪过一抹诧异,不过人扫兴。
男孩走出酒吧又停了下来,似是不放心一个陌生的男子,想要转身回去,却在这时候听见酒吧里传出来悠悠动人的情歌:“你呀你动我心房,酸我眼眶一生的伤……”
男孩的心仿佛被洗礼一样被这悠悠的歌声震撼着委屈着,最终和同伴一起打车去了医院。
唱完了一曲底下的观众拍手叫好,阴思慕又唱了一曲,接连唱了三曲之后,已经十一点了,阴思慕收了吉他,走下台找老板结账。
老板笑呵呵的掏钱:“你今晚唱的比前几晚的都要好,看见没有你没唱完客人们都舍不得回家。”
口罩后面是阴思慕冷笑的嘴角,收了钱就走人。把吉他放到酒吧里,老板看见了,喊他:“你不要你的吉他了?”
阴思慕:“明晚还过来!”
老板觉得哪里不对劲,后来终于想明白了了问酒保:“他的声音怎么变了?”
酒保摇摇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算了,反正今天咖啡和酒卖的挺多,管他呢!”老板看到账面上的流水,眯起一双老鼠眼,笑的嘴巴咧到耳后根去。
苏嘉誉赶到医院,他妈已经从病房里出来了,他和同学一起跑过去:“妈,您怎么了?”
苏母慈祥的脸上有些苍白,安慰儿子:“妈只是有些感冒而已,又打扰到你了吧?”
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母亲都是他最重要的人,他没接话茬儿,只问苏母:“药呢,大夫给您开药了吗?”
“开了,喏!”苏母把药单给苏嘉誉瞅,“我正要去拿药呢。”
苏嘉誉接过药单:“我帮您去取。”他把母亲交給一起来的同学,到楼下药房去取药。等苏嘉誉走后,同学扶着苏母去一旁坐,苏母对那位同学说:“嘉誉他忙以后这些小事就不要告诉他了,我一个人扛扛就过去了。”
“伯母,可您刚才的确是很严重啊,我都被您吓到了。”同学了解苏嘉誉母子的情况,苏嘉誉是单亲家庭,他是带着母亲跨省来这里上大学的。
学校知道苏嘉誉的情况之后给他免了学杂费,他本可以免费入住学校宿舍,但是他放心不下母亲,便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房子带着母亲住下。他就住在苏嘉誉的隔壁,跟苏嘉誉同校通级。
嘉誉的母亲身子骨不好常年多病,所以苏嘉誉要一边上学一边打工照顾母亲。自己有空的时候也会多照顾一下,今晚苏嘉誉要去酒吧驻唱,临走时把母亲托给了他照顾。
他在家里打游戏,忽然听见隔壁传来玻璃杯打碎的声音,赶紧往苏嘉誉家里跑,刚进门就看见苏母倒在地上,旁边是碎玻璃渣,当时可把他吓了一跳,在晚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听到这里苏母无手柱在膝盖上,无奈的叹了口气:“是我拖累了他,风华正茂的年纪却硬生生的被我逼成了不会笑的孩子。”
同学蹲在她旁边劝解:“阿姨你别这样说,被嘉誉听见了他会伤心的。”
苏母回头看向那孩子,拍了拍他的手:“你们都是好孩子,你多帮帮嘉誉。”
“一定的。”
苏嘉誉取了药回来,和同学一起把苏母扶出了医院,打了一辆车回家。
百种无奈,千种幸运织就了这大千世界。普通人太多,谁都不会细究谁过的是什么生活。谁也不会同情谁,大城市把灯火琉璃给了每一个人,具体能承载多少那就要看自己的本事了。
城市的另一端,言冰在酒吧里喝闷酒,被父亲禁足多日好不容易才能出来透透气,她趴在桌子上一边喝酒一边哭,抱怨父亲不曾站在她这一边不曾为她出一口恶气,委屈的要死!
还有君若澜!
她把酒杯当做君若澜指着他骂:“你是被狐狸精迷了眼,好坏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