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澜放下刀叉抬起头问她:“不想吃,还是手有问题?”
阴思慕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想把他吃了。这个时候她最忌讳提这个问题,他还有脸说。
君若澜此时正得意,故意直起腰,看到阴思慕锁骨上淡紫色的吻痕,漆黑潋滟的眸里带着一丝戏谑:“哦,我知道了……”
阴思慕随着他的视线落到锁骨处,她身上穿着睡衣,很松垮只要有些动作,衣领就会敞开,她不愿被君若澜看到,拉了拉衣领,恼羞成怒:“你做个人吧!”
君若澜非但不生气反而很开心的回答:“好,做个人。”说完,他用力一拉阴思慕屁股底下的椅子,连人带椅子都拉到他跟前。在阴思慕鼻头上刮了刮,唇角晕开一抹纵容的笑:“做你的男人!”
不看阴思慕的表情,他端起自己的盘子,卷好送到阴思慕嘴边,“张嘴,啊。”
“我不吃!”阴思慕撇开脸抗拒。
使性子?
君若澜放下刀叉,半起身附到阴思慕耳畔勾起唇角开口:“吃吧,不然你抗不过今晚。”
阴思慕皱眉,这是又在像她暗示些什么吗?
阴思慕忍无可忍扬起手就是一巴掌,夹杂着愤怒和羞辱,啪的扇在君若澜侧脸上:“你变得让我恶心!”
阴思慕推开他赤脚下去,还没走就被君若澜蛮横的拉近怀里,背与胸膛碰撞,两只手臂紧紧地锁住她,阴思慕忍无可忍:“君若澜你放开我,要找女人去会所,别在这里恶心我!”
阴思慕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会儿脑子里全部都是君若澜在金尊玉贵里怀抱女人嬉戏喂酒的画面,越想就越烦躁,在君若澜怀里拼命的挣扎,离这个男人越远越好。
最后怎么也挣脱不掉只能让这个男人更狠的勒紧自己。阴思慕没忍住,一边哭一边打他:“君若澜我求你放了我姐姐,我不想呆在这里,我不想看到你!”
一句不想看到你,叫君若澜心如刀绞。手上的力度也不由的放松了,声音虚弱的像没有了勇气,下巴放在阴思慕肩头,嗅着她的味道,反问她:“为什么不想见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看到你,知不知道你折磨了我九年?如果我不绑架你姐姐,你是不是打算这辈子都躲着不见我,可我不要。”他像着了魔一样偏执而又贪婪的把手放到她的头顶,温声哄着:“我不会对你姐姐怎么样,只要你乖乖呆在我身边,她就会很好,听到了吗?”
阴思慕哭到麻木,眼前的楼梯成了一团模糊,头顶的水晶灯四散出来的光让她头昏目眩,她问君若澜:“你难道忘了吗,九年前我杀了你全家还捅了你一刀,你跟我在一起,对得起他们吗?”
厨房里的欧文刚把自己的意面做好就听见这样一个惊天的秘密,不由的挺直了脊背,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看着盘子里的面,忘记了饿,不知道该出去还是该呆在这里假装不存在。
只听见君若澜放低姿态,用几乎哄小孩子的声音哄着阴思慕:“你不是饿了吗,先把饭吃了,别哭了,来,张嘴。”
君若澜把阴思慕放到椅子上,面对着自己一勺一勺把面喂了进去。吃的差不多了,阴思慕摇头:“不吃了。”
“饱了?”
“嗯。”
君若澜把盘子放下,抽出纸巾要给她擦嘴,被阴思慕接过,自己给自己擦了。
擦完之后,他们两个就又没有话说了,君若澜找话:“喝水吗?”
阴思慕摇头,她把腿圈起来抱着自己对君若澜说:“我没想过我们还会再见。”
君若澜问她,如果你我不再有交集的话,你对未来有什么规划吗?
阴思慕说:“我想去学摄影,我想要自由,你知道的我没有一个正常女孩子的生活轨迹,从我懂事起,我就被莫邪训练穷尽一生,只有为父母报仇这一个目的。后来我为他们报了仇,君寒死了,君家败落了,我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我不想在仇恨里活着,我只想做一个普通人。”这时她才肯抬起头看君若澜一眼,目光很平静:“所以君若澜,你别逼我了行吗?”
君若澜默不作声,他从口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抽出一根抿在唇间点着,吸了一口透着缥缈的烟雾看向她:“阴思慕你想要的我来给,”他扔掉烟头站起来把没穿鞋的阴思慕抱在怀里,低头看向她,漆黑的眸如漩涡,能将她吸进去一般,“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的女主人!”
他们已经折腾掉一个九年,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个九年可以供她折腾,如果生命很长很长,那还可以,但他只有短短几十年,他怕这次心软放手,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爱是自私的,他先动了心,所以心狠的人就是他。
君若澜把她抱回房间躺下,当他准备给阴思慕盖被子的时候,阴思慕却以为他又要强迫自己,赶紧两手放在胸前,满眼的排斥。
明知道这样很心痛,但君若澜还是若无其事的笑笑,将被子给阴思慕盖上,俯身只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轻声道:“逗你的今晚自己睡,我去睡客房。”
等门关了,君若澜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房间里,阴思慕才松了一口气。瞪大眼睛看向天花板,眼里是一片幽冥的冷意,她对君若澜没有爱情,但是她知道君若澜爱她,她必须利用君若澜的爱让君若澜痛,眼泪是好东西,她痛一分,他就要痛十分。这样她才能保住程爱媛。
楼下,君若澜去餐厅收拾,欧文端着面出来了,两人的目光撞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