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江楼说书先生,忘白。
望江楼的说书先生忘白,自从望江楼在鄢陵开业,他就在那里说书。他的名字在整个鄢陵县都是响当当的,他文采斐然,每每一个平凡的故事,经过他绘声绘色的讲解,都会吸引很多人,一边品茶,一边听书。
他,算得上是望江楼的顶梁柱,也算上的是望江楼的摇钱树。
只是,不曾想,如今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情境之下,竟然会遇到他。
叶南瑾突然想到之前傅平兮曾经跟他提起过,傅平兮想要知道当日十里坡枫树林刺杀的具体细节,于是在望江楼秘密会见云舒,当晚,云舒在回家的途中就遭遇了刺杀,结合如今的情况,估计与这位忘白先生是脱不了关系了。
叶南瑾拍拍云舒的手,暗示她稍安勿躁。云舒因为药物的关系,加上高稍未退,整个人还处在迷迷糊糊之中,很快,就又睡了过去。
外面,雨势越来越大,丝毫没有要停歇的意思。破庙之中,漏雨的地方已经积起了一个个小小的水坑。
叶南瑾抱着昏睡的云舒,懒懒的靠在后面的柱子上,对周围的一切视而不见,好像丝毫不关心,也不在意。
时间一点点划过,忘白一行人中有一人走了出去,不过很快就带着一身的寒凉湿气走了进来,“雨势太大,无法行走。”
另外一人站了起来,“可是,目前的形势……我怕……我们不能再耽搁了。”
先前那一人迟疑的说道:“可是先生……”
一直未曾言语的忘白终于开口了:“天亮之后,立即出去发。”
天亮之后,无论雨势多大,都要冒雨出发,看来,他们所说的事情,在他们看来,真的很紧急。
天色渐渐转亮,忘白先生一行人收拾好行装,一言不发的沉默着离开。
待他们人影消失以后,叶南瑾拍拍云舒的手,“云舒,醒醒。”
“云舒。”
吃过叶南瑾给的药,又安安稳稳的休息了半晚上,云舒的精神看起来好了一些,不再昏迷不醒,只是整个人还是昏昏沉沉,毕竟叶南瑾给她吃的也不是什么退烧药。
“南瑾?怎么了?”云舒睁着迷茫的双眼,下一刻才发现自己窝在叶南瑾的怀中,脸色一僵,眼睛眨巴眨巴,故作好不在意的从他怀中退出来,“啊?已经天亮了。”
环视四周,眼前的环境很陌生,“我们这是在哪儿啊?”
叶南瑾动作没有看见她的故作姿态,起身拍拍自己的衣衫,将上面的草屑排落,“昨晚你高烧昏迷,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我只能找个地方让你好好休息。”
“啊?”云舒一动,感觉浑身哪儿哪儿都痛,“嘶!”疼的五官都挤在了一起。
叶南瑾扫了她一眼,“怎么了?”
“哦,没事。”云舒摇摇头,“估计是从马背上摔下来,有点疼。”
她怎么不记得自己合适从马背上摔下来?
“我们得赶紧离开这儿。”
云舒跟着叶南瑾走到门口,湿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云舒打了个冷颤,不由得抱紧双臂。
眼前,大雨织成密密的雨帘,估计连眼睛都很难张开,“可是这么大的雨……”
“要是我猜的不错,忘白的人很快就会着回来,将我们灭口。”叶南瑾望着眼前着诺大的雨,轻声说道。
“忘白?”云舒一愣,“什么忘白?”
叶南瑾清冷的视线落在云舒脸上,看她一脸迷茫的样子,有些发笑,这人还真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她都一眼就识别出忘白的身份,如今人醒了,却好像什么都不记得。
云舒被叶南瑾看的心里一跳,脑子里一个画面突然闪现,那是她睡梦之中,好像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以要喝水为借口,喝水的空虚,仔细确认那人真的是忘白,之后……
之后,她主动扑到叶南瑾怀中,还在他掌心写字来着。
云舒无语的一拍自己的脑门,脸皱成一个苦瓜模样,一声哀叹这干的都是什么事啊?
“那赶紧走吧。”云舒说着,率先就冲到旁边,解开马的缰绳,翻身上马,冲进雨中。
叶南瑾看着她急匆匆的身影,双目微沉。
以云舒如今的身体,是不适宜急着赶路的,但不离开,就没有办法引的暗中之人动手,没有办法阻止他们离开的步伐。
他们只能故意冒雨匆匆离去,才能将那些人的怀疑证实。
他还没有下定决心事都要这么做,云舒已经帮他下了决定。
叶南瑾的猜错果然没错,他们走了没多远,就遇到了截杀,而截杀他们的就是先前在破庙中遇到的那一行人。四个高大的黑衣人,只露出一双双充满杀气的眼睛,他们的手全部按在剑柄上,蓄势待发。后面是一辆很普通的马车,赶车的车夫,脸色麻木的坐在车座前,衍生之中是肃穆的杀气。
忘白坐在马车上,手指微微挑起门帘,漏出一张脸。
云舒惊讶的叫了一声,“忘白先生?”
忘白眼神含刀,语调冰冷的放佛来自于九幽地狱,“我果然没有猜错,你真的认出了我。想不到你竟然一眼就认出了我,可惜,知道我的人,都已经下了地狱。”
云舒一抹脸上的雨水,“那日派人杀我的人,是你派来的?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我?”
忘白已经放下车帘,冷漠嗜血的吐出一个字:“杀。”
四个黑衣人带着浓烈的杀气,直奔云舒二人的面门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