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县里,到处都是头裹黄巾黄巾道信徒,他们越聚越多,挨家挨户要求捐粮,不管大户小户,不给就抢。
城池里的治安完全瘫痪,黄巾信徒太多,在各自小头目的带领下,有点为所欲为的趋势,县衙的官吏知道镇不住他们,干脆紧闭官衙,来个眼不见为净。
自从在郑家吃了憋,黄巾信徒知道郑宝不好惹,再也没有去过郑府要粮。
负责统帅巢县黄巾的渠帅万秉,得知郑府拒绝捐粮,怕影响大事,也不在意。
整个巢县也就郑家不捐粮食,其他大户小户多有捐献,少五百石影响不大,没必要现在就发难。
只不过在万秉心里,举事后,郑府的人一个也跑不掉,既然不愿意捐献粮食,那他就自己去取。
县城失去控制,现在是黄巾道说了算,城中家家紧闭门户,担心暴乱发生。
……
郑家,书房。
郑通焦急地走来走去,嘴里不停的念叨,一月份的气温很低,但是他的脑门上却沁出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
“你啊你,冲动了……”
郑通停下脚步,指着郑宝小声的说道:“黄巾道要举事,要点粮食给他们就是,何苦招惹他们……”
“给了粮食,他们就会放过我们郑家吗?举事便是造反,都造反了,他们还有什么不敢干的?”
郑宝知道老爹是害怕黄巾事后算账,造反时会祸害郑家,但是熟知历史的郑宝知道,黄巾起义,最遭殃的就是地主,郑府在巢县怎么说都是个地主之家,人家造反不打你打谁啊?
郑府的家仆,都是经过训练的,那五十名精选出来的仆从更是以一当十的存在,是郑宝学艺回来后就一直训练的,暗地里还绞杀过不少贼寇,战斗力还不错。
有这些人在,郑宝有自信能守得住郑府,见老爹还是忧心忡忡,便劝导道:“爹你放心,儿子能守好家族。”
“你怎么守啊,你可知道外面有多少黄巾道信徒?”郑通道。
他是真的怕,要不然也不会答应万秉捐助五百石粮食,如果郑家出了什么事,他是无颜见列祖列宗的。
“爹你尽管放心,您平时与人为善,对城中百姓多有接济,大家都念着您的好,真正想动郑家的不多。”郑宝笑道。
“唉,听闻县长大人都跑了……这该如何是好……”郑通还是担心,一县之长都跑了,县衙彻底瘫痪,自己而已本事不小,他却不敢完全信任。
只是如今黄巾信徒已经被他乖儿子打跑几波,想补救也没有办法,人家狠话都放过几次,说完教训他们家了。
“爹,把家里兵器都拿出来吧,孩儿会带着护卫们守好家门,黄巾道信徒多少穷苦百姓,打打杀杀这种事,还不适合他们。”
郑宝笑道。
他神情轻松,语气轻快,郑通见他似乎不把黄巾道放在眼里,焦急的心态亦慢慢平缓。
他的乖儿子自打学艺回来,所说的话所做的事,很少有做不到的,希望这一次也一样,能守住家门。
……
光和七年二月,巢县内盘踞的黄巾信徒突然聚在一起大声鼓噪,渠帅万秉带着信徒进攻县衙,打杀来不及逃离的官吏,并且将县衙焚毁。
这一举动,彻底引发了信徒们体力的暴动因子,他们大多是常年被压迫,吃不饱穿不暖的穷苦人,如今县衙毁了,看着熊熊火光,他们胸中怒气未平,不知谁领的头,信徒们一窝蜂闯进那些地主大户家里,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
那些地主大户,平时仗着有钱有势随意欺压百姓,现在突然被暴乱席卷,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只能惊慌失措的逃避砍杀。
看着平日里高高在上,如今怯懦无能的地主老爷们跪地求饶的样子,信徒们的内心得到了极大满足。
他们将那些欺压他们的地主老爷们斩杀,抢了地主老爷们的妻妾女儿,打开了粮仓宝库……
整个巢县都乱了,到处是呼喝和惨叫,到处是火光,到处是杀戮。
杀红眼的黄巾信徒们已经开始烧杀抢掠,肆意发泄着内心的恶。
作为渠帅,万秉现在无力掌控几近疯狂的信徒,只能让他们发泄完,然后整军北上,响应天公将军。
……
“你们几个,保护好府中女眷,其他人拿上武器,随我守住大门!”
郑府中,郑宝做出了防守安排,带着家仆护卫全副武装来到前院。
前院有五十一匹骏马,这是郑宝为自己和五十名精锐家仆护卫准备的,只要黄巾信徒敢来,他便会带领大家杀出去……
“上马!”
郑宝喝令,五十名精锐家仆整齐划一翻身上马,人人手持马槊,腰挂环首刀,身披铁甲。
乍一看去,这就是一支精锐官军。
这些装备,是郑府花大价钱搞来的,以前不敢拿出来示人,现在关键时刻,是时候用了。
“打开大门!”
郑宝下令开门,两名家仆立即上前将郑府大门打开。
外面乱糟糟,到处是黄巾信徒的喝骂狂笑声,其中还有一些短促的惨叫。
……
“队长,渠帅有令,不得为难郑府,我看还是算了吧。”
街道上,前些天被郑宝暴揍的那个小头目领着一群信徒气势汹汹往前走,其中一个干瘦信徒想到郑宝的凶名,有些胆怯了。
“瘦猴,你小子刚才可不是这样说的,不是要把郑宝的脑袋砍下来当球踢吗?怂了?”
小头目不满瘦猴的表现,一脚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