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伸手不见五指。
瓦埠湖里的一座小岛上倒是火光熊熊,一队黄巾小喽啰有气无力地巡逻着,从湖面吹来的凉风,吹得他们直哆嗦……
被巢县义军堵在湖中无法上岸,他们能做的不多,巡逻也是求个心理安慰,起码能知道郑宝还没杀过来。岛上藏的粮食不少,有吃有喝,倒是能耗上蛮长时间。
要是义军一直不进攻,岛上的日子倒也算得上安逸祥和。
“呼~”带队巡逻的黄巾名叫陈叁,家中排行老三,故此得名。夜晚带队巡逻,他内心是抗拒的,奈何惧怕葛帅淫威,只能带着手下兄弟出来享受冷风吹。
“湖面上一点动静都没有,看来今晚平安无事,大家都坐下休息会儿。”陈叁招呼道。
几个小喽啰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顾地面潮湿阴冷,就这样盯着黑暗的湖面发呆。巢县义军没有杀来,是个好消息,换岗后,他们又可以睡个好觉。
“叁哥,你说那郑阎王什么时候会来啊?”一个小喽啰慢慢凑近陈叁,弱弱问道。
“怎么?”陈叁笑骂道:“瞧你这出息,郑宝来了又怎么样,跟他打就是了,有什么好怕的?”
“叁哥你不怕嘛?听说那个郑阎王勇武过人,杀人不眨眼,好几个渠帅没走过一合便死在他的马槊之下。”小喽啰还是怕,郑宝太强了,万一让他碰到,哪里还有命在?
“不瞒你说,我也怕啊。”陈叁苦笑道。
作为管理几个小喽啰的头目,他知道的消息比底下人更详细些,对郑宝的恐怖,有更深的了解。
但是害怕解决不了问题。
他陈叁不是什么好人,当过一段时间的水贼,手里还攥着几条人命,郑阎王铁定不会放过他,想要活命、继续逍遥快活,只有打败郑宝,冲出瓦埠湖才有可能。
“但是咱们都杀过人,就算向郑宝跪地乞降也必死无疑。”郑宝提高音量道:“想活命,只能拼一把,怕也没有用!”
“拼得过吗,叁哥?”小喽啰很悲观,被搞怕了。
“拼不过也得拼啊,难道人家来了,你伸着脖子让人砍?”陈叁鄙夷道。
以前吃香喝辣的时候没发现这小子这么怂啊,最近是怎么了?郑宝十分不解。
“算了算了,回去换岗睡觉。”陈叁拍拍屁股,准备回营地,忽然湖面上响起一阵一阵的声响。
当过水贼的陈叁一听就知道是船桨滑过水面发出来的声音。
“郑宝来了!快叫人!”陈叁突然扯开嗓门大喊大叫,几个小喽啰腿脚发软,显然被吓得不轻。
“d……”警示用的破锣让陈叁敲得震天响,本来就心惊胆颤的黄巾一听这声音,谁还睡得着?纷纷爬起来往锣响的方向跑。
“陈叁,怎么回事?”葛姓渠帅跑出营寨,提起陈叁,劈头盖脸一顿喝问。
“葛帅,水上有船,是郑宝来了!”陈叁回答道。
似乎为了应证陈叁所说,湖面上突然出现一条火龙,一排一排满载义军将士的船只正往这边靠过来,乍一看去,船只的数量足有好几百条。
见此场景,葛姓渠帅以为巢县义军全部出动,急忙下令迎战。
他们在岸上,有一定的地利优势,可以趁着义军刚上岸立足不稳之时冲杀一波。“日思夜想”的巢县义军来了,黄巾们看着湖面上的火光,目光逐渐变得凶狠、疯狂。
不给活路,那就杀吧!这是黄巾们内心的真实写照。
……
“杀贼!杀贼!”
郑峰带领两百义军将士在湖面上摇旗呐喊、装腔作势,他带来的船只装的绝大多数是稻草人,故而点燃火把后,他们前进的速度很慢很慢,刻意跟黄巾保持距离,让对面看不清己方的真实情况。
黄巾们听从号令,尽数集中在滩涂边,准备与义军决一死战。只是郑峰带领的义军速度很慢,就在湖面飘着,喊杀声倒是相当热烈。
郑宝带着一千义军将士,挤着仅剩的船只来到小岛后方,隐约听到前方的动静时,他便下令登陆,悄mī_mī地摸到了黄巾的后方。
这时候,黄巾的注意力完全被郑峰弄出来的阵仗吸引住,没人去注意后方的情况,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张三!”郑宝低声下令:“你带两百人在此地守着,一会儿黄巾溃败逃窜时再杀出,不能叫一个黄巾逃瓦埠湖!”
“喏!”张三领命。
“诸位,随我杀贼!”郑宝起身,抽出腰间环首刀,向黄巾人群发起冲锋!
“宝哥等等我!”张多见宝哥都冲了,也大步流星地往前跑。杀敌这种事情,他可不会落于人后。
“杀贼!杀贼!”
义军将士们从巢县一路跟随郑宝绞杀黄巾,每战必捷,士气正盛,郑宝和张多的勇武无畏他们看在眼里,而此刻这两位猛人又身先士卒,他们没有理由不热血沸腾!
杀!把作恶的黄巾都砍了,把黄巾抢来的粮食都搬回巢县!
背后突然的动静,吓坏了黄巾。
他们看到郑宝正挥舞战刀朝他们杀来,一时间手足无措,那个可怕的郑阎王,今晚还是来索命了。
“镇静!镇静!”葛姓渠帅也算当机立断之人,看到郑宝的一瞬间,他已经明白,湖面上的义军只是诱饵,真正的杀招就在自己身后。
“都不要怕!想活着出去的,都给本帅迎战!杀了郑宝!”他的鼓舞,还有点效果,本来士气不振的黄巾喽啰们,听到他的呼喊,胸中的暴戾被激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