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跳到他身边,“和我交易就告诉你。”
顾廷琛没有回答他,他的选择看起来很多,可每一条都是死胡同,就好像什么人在织着一张无形的网,他们身处其中,无法逃脱。他没有跟着他们走,而是回到最初的开始,枫山。他和哥哥小时候生活的地方,越过荆棘、翻过山岭的他来到当初的小茅屋。没有人告诉他他哥哥在那里,所以他想回到原点。他想想之前遇到的人,似乎每个人都知道些什么,也包括他在内,都有着自己的筹码,踏上人生的赌台。
再回来已是时过境迁,王不死拿走了这里所有的书,只留下当初夹进吕没残布的《当归》。他觉得这本书是时候烧了,所以他把它烧了,留下的布缠在小刀上。
王不死没有告诉他去那里找他,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交易,什么时间结束。
离开时路过年久失修的篱笆时,他还是忍不住把它扶正。直到现在,他依然好奇小小的檀山落痕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大家都走了,你还在这里?”
坐在地上的顾廷琛抬起头看她,是当初以塔比试弹琴的姑娘,除了她,还有另外三个,琴、棋、书、画。它脖子上的根雕刻着“秦子枔”三个字,若不是她重要之人就是她的名字。她见顾廷琛盯着她脖子上的根雕看,并未回头,“我名字。”
“他们不见了。“秦子枔的琴断了三根弦,“我是来找申夫人的。”
“她死了。”
顾廷琛没有多做解释,他甚至不想知道她为什么在这里。人都散了,最初的记忆留着有什么用?
“有看到阿血和阿怨吗?”
“没有。”
“哦。”
就此,两人擦肩而过,因为他们都知道有彼此的交易,踏上上属于自己的战场。他已经没有太多时间停留了,过多的选择让他难以在逆流中寻找哥哥。
坚持久了,都忘了自己最初想要的东西。
最终他还是去了虽生,前一晚他去九阁喝酒,因为之前他总是受伤就喝酒,以至于现在和喝多少都不会醉。他就默默的喝着,孔哑伤静静坐着,时不时看看手上的图案,她说只是孔尘给她打上的,意味着有资格进入虽生最深处。如果是以前,孔哑伤大概还会枕着他的腿睡觉,他也会四处忙碌,都不知道自己在忙什么?
他们默契的没有谈过去的事,甚至没有说这两年发生的事,他们本来就没有过多交集,更何况传递他们交流的檀山落痕不在了。
契耽的法则是不会变的,而虽生就是因为契耽的法则诞生的。所以当他来到这里时,才有了回到最初的感觉。
顾廷琛看着几乎没变的孔尘无言以对,他的头发依旧遮住大半张脸,神秘没测的微笑着。
“小廷琛回来了。”他认真的煮茶,“你的眼神有裂痕,这可不好。再过几天就要开始了,作为老朋友我希望我们还能继续交易。”
顾廷琛没有说话,默默离开。
战争的火已经开始了,他回来过程中又是一次生灵涂炭,九阁柜台的人换了。如果找不到哥哥,他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晚上,他带着小刀上场,孔尘没说是今天,但他想认真想想该如何选择?这里虽然吵闹,但好歹是熟悉的地方,尽管他并不想回来。但在没有绝对实力之前,努力活下去才是当务之急。
他的对手随机,第一个则是一个戴面具的人。
看着那张哭笑不得的脸谱他只有进攻,中场休息他可以胡思乱想,站上武台就只有搏杀。
“廷琛哥哥。”面具里传来绿儿的声音,“廷琛哥哥,这次你还会杀我吗?”
顾廷琛看着他那张哭笑不得的脸谱问说,“嗯。”
“我以前是你的最后一个对手,现在是第一个。”
相同的话吕心也说过,但他知道性质不一样。吕心是作为他出山的第一个对手,而绿儿则是阻止他寻找哥哥的第一个对手。两年没见,成长的不仅是他,绿儿的毒用得更胜一筹。
“在我摘下面具前,再叫你一声廷琛哥哥。”
“廷琛哥哥。”摘下面具的绿儿朝他微笑,“我知道他在那里。”
顾廷琛没再继续攻击,也没再问,而是静静听绿儿的话语。
“你这个人其实很好骗,他们是我杀的,我在馒头里注入了毒品。你知道的,我用毒很厉害,我的灵魂是毒药,所以我小时候就很有天赋。哈哈哈,让巽坤未来家主自责这么久也算一次难忘的经历。”他擦去嘴角的鲜血,“我们的战斗明天才算正式开始,他应该跟你说过,毕竟这是我和他之前的交易。打不倒我你终究会留在这里。”
武台外的人并不在意他们说什么,一如既往的终究刺激。其实上台前他就明白可能会遇到绿儿,但没想到第一个就是,更没想到他会说起那件过去许久的事,他不在乎他们的死是他杀还是绿儿杀,因为无论如何,人已经死了。死者并不痛苦,活着的才痛苦。
“我不是家主。”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交易完成之前他不会离开,只是悄悄爬上后院屋顶。
玄似是早知他会来,早在屋了不要回来。”
“没想到他主动说出来吧?知道自己没有犯罪不应该高兴吗?你既不想继承又不想交易,你留在干什么?巽坤你都没去过几次吧。”
“有没有感觉身边的人少了?”
“不曾有过。”
玄没有再问他,而是默默离开,就像他离开武台那样。
孔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