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告诉我,遇上叶千殇,能跑就跑,一定要在幻境完成之前躲得远远的。”
“还有触发条件?”
稳重如她也忍不住惊讶,她并不了解落落说的这些,尤其是两个叶千殇。刚刚的无事人说了,只是不完美的重名,可明明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眼睛里透露着无奈、苦涩。
落落总是这么大神经,经常和她在一起不得不细心,多少年了,她已经养成认真观察身边人和事的习惯。
“有的,我爹好像说过,我忘了。”
田子坊默默捂额,如果不是习惯她的大神经真该揍她一顿。
“人的灵魂可能是叶千殇吗?”
“也许吧,就算有我也不知道,完事之后就可以找小廷琛了,哈哈哈哈!”
“他们可能会遇到拥有叶千殇的兽吗?”
“不知道。”
蝴蝶依旧飞舞在他们身边,他们不能跃过荆棘出去。离开祀塔,他们就能不断兜圈子,直至遇到更奇怪的东西,先前的蛇很可能只是个开始,若不是他的彼岸花能容它们栖息,也不敢保证在不迷路的情况下逃脱残尘。
可以确定来的过程中并没有什么奇怪的粉末、异味,说明没有中毒。如果是壹乾的人他们是有办法出去的,祀塔毕竟是他们的象征,座右铭一样的建筑。
他们昨夜就睡在祀塔下,没办法,不能出去不热保存体力。他们现在也是围着祀塔而行,这样总不会迷路。顾廷琛在前面开路,斩断挡路荆棘,虽然不久后它们依然会长出来。
“早知道就应该问问他们关于祀塔的事。”
经过昨天互相说出自己最害怕的事物后果然要亲近多了,至少能和谐交流。
“他们不会说的。”
檀山落痕笑了,“那么肯定?”
“语言不通。”
“噗,也是。”纵使他能听懂他们的语言,的毕竟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他们身上充斥着热情与洒脱,是不会局限于祀塔这种事。即使祀塔是悲伤的,他们会记住,但只会呈现出火一样的激情,把悲伤留在记忆。
同样的,他们觉得悲伤的就不会传染给别人,这就苦恼了,他们想知道的就是藏在记忆中的悲伤。
而且当天晚上,他们被他们缠着各种舞蹈,各种吃喝,根本没时间问快乐以外的事,骑马出去后就更忘了。
“你,为什么怕蛇?”
虽然好奇顾廷琛为什么突然好奇这种事,但还是如实回答,他是乐意跟他分享这种事的,这是他第二个分享秘密的人。他想了想,把当初对玄说的话重复一遍。
“一家四口?”
“嗯,就是一家四口,很安静的村庄。”
“还有呢?”
“一条蛇。”提起蛇,他还是忍不住恐惧,多少年过去了,那条蛇的模样历历在目。
虽然玄说过害怕什么就忘记什么,可他怎么也不能忘记,因为还有一件重要的事、一个重要的人,如果他忘记了蛇,就会连他们一起忘记。他的记忆是模糊的,但还是打心底不想忘记,所以只好带着这份恐惧长大。
“一条……什么样的蛇?”
“绿色,就像草的颜色,很小,很短,很细,大概这么长。”他比了比,“哦,对了,它的头顶有一小块是红色的。”
顾廷琛终于没有再问,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继续前进,“下次遇到,在害怕前杀死它。“
“嗯,谢谢,我……尽量吧。”
柱身很大,他们走了好久也没能完成一圈。越是距离柱子近的荆棘越粗壮,他们不好靠近,但也留心上面的字,遗憾的是除了最开始的原点其他地方似乎没有字,走之前,他们确认了一下,“吕没”没有回来。
不管是斩树还是刻字都无法做标记,他们只好以相隔一定距离的彼岸花为标记,这是以他灵魂做的标记,应当不会被同化。
他们一路而行当然不是奢求有出口,只是想多了解一下这个结界。
“廷琛,看那里!”檀山落痕拉住他,直指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