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奇怪的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按理说,他对顾廷琛透露着父亲的关怀,而顾廷琛也对他不薄。两人相依为命了这么久,应该算彼此信任的人了吧。怎么说叛变就叛变?
他好歹从一开始就是有目的的,一切只为了杀他而做铺垫。
而方才的这个就特殊了,或许他也跟他一样,一开始的接触就是有目的的。亦或者他是后来才叛变的。
可无论是哪一种,受害人都是顾廷琛。
莫名感觉顾廷琛天生就是遭叛变的命。
方才举目无亲,不存在家人被要挟被迫黑化之类的吧?搞不懂搞不懂。
其实,他也没真正了解过方才。现在想想,对于他的事真是一概不知。
既来之则安之,他不动我也不动。索性直接席地而坐。
?
刚坐下,就让他发现的新大陆。
沿着他的右手边方向一直往前看,俨然坐着个残尘!!!
老实说,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当初在地狱,虽然是远远相望,但好歹打过一次照面。
当时的她,站在高高的祭祀台上,巍峨高大、英姿飒爽!一点也不像那个腼腆、容易紧张的姑娘禁岚。
不过也正是这种反差,画面反而更协调了。一个霸气,一个腼腆,像极了一对夫妇。再者说了,她们当时也确实穿着同样的衣服,乍一看,真像是一场婚礼。
可是,这也只是存在幻想中的婚礼罢了。那天之后,残尘再没有出现,他们也不知道其中的细节,因为他和顾廷琛睡过头了嘛。
一觉醒来,就是翻天覆地的变化,残尘出走,地狱被顾,奈何桥断。
乍一看,时间刚好凑合,人们本能的想到这一切是残尘所为。
首先,她是地狱使有着强大的十之禁的,其次,每一界地狱使都有独特的属性,而残尘的属性极有可能就是顾印之类。再者,她偏偏要死不活的挑在那个时间走。想不误会都难。
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包裹着无边无际的肮脏。
当时,他明明听见禁岚问她会不会回来,她明显说了句“也许不会”。
也许不会。
短短的四个字,却意义非同。“也许不会”,表达的意思可能回来,也可能不回来。
即使抛开这一切,禁岚所说的话也意义非凡。
“你还会回来吗”,她这么说,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她早就直到残尘会离开,甚至知道她要来破碎。而这一切,又是从何得知。以她的腼腆,只可能是残尘告诉她的。能告诉一个人自己的行踪,想来关系不一般。
尽管是这样,他还是相信这一切不是残尘所为。仿佛隐隐约约中有一股力,推着他走向另一个答案。
脑海中,禁岚不知所措、悲伤的脸浮出水面,而残尘的离开竟有一种不负责任的破败感!?
某种意义上,他们也算“认识”。
可就是这所识之人飞的刀子!以至于他“睡过头”。
加入破碎的好像都是他认识的人?残尘、方才,这算是熟人见面,齐聚一堂吗?
如果只是杀顾廷琛的话,他也可以动手的,但为什么
当时,他也不是很好的控制自己,只觉不想要这样,不想看到他的白衣浸红。因为他想看到他整个人泡在血泊里。
其实,在看到飞刀的那一瞬间,他就不由分说的扑上去。因为他感觉当时的场景有些熟悉,骨子里好像植入了某种信念。即使不知道原因,但你一定会去执行,所以他义无反顾的扑上去了。
而现在,杀人凶手是同伴,曾经的家人也是同伴,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
在他晕倒之后发生了什么?在黑暗中看到残尘的那一瞬间,心里就有答案了。
黑暗中,残尘席地而坐,正冷酷的包扎着手臂。隐约可见,她后背的衣服上明显有一摊血污。
血,已经凝固成暗红色,紧贴着衣服是那么的醒目。
他知道的,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赤羽。
就冲着那整齐划一、幽幽发着暗红色气流的伤口,不是赤羽还能是什么?
这是他所记得的,赤羽剑在伤完人之后,都会留下一个特殊的记号,就像刚刚的红色气流。
因为他曾试过。
曾几何时,他趁顾廷琛不在,发神经把手往剑刃上蹭了蹭。
他当时就想着这么一把破剑,应该不会怎样?
然而,这一切只是他看到的假象。那把剑何止不钝,简直削铁如泥!!!
所以,他的手臂也很荣幸的增添了一道伤口。而当时的情况和残尘的如出一辙。
所以,他能判断残尘就是被赤羽所伤。
但他也没去纠结这件事,更没有要死要活的跑去和残尘理论。
在他看来,身处不同的身份地位,所持有的想法、要做的事自然不一样。
所以,同是反派,坏人何苦为难坏人。
“方叔,你觉得顾廷琛是个怎样的人?”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聊聊天。
尽管发生了那么多事,他和方叔的那种亲切感并没有减少。虽然在契耽的时候,他们不怎么说话,但怎么说也是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许久的人。得,这次他也来破碎,估计以后这样相处的机会很多。
反而是顾廷琛,方叔走了,他也走了。唉……人走茶凉。
不过,以他的人气,也不会孤独。
没看到那群小孩子那么喜欢他吗?契耽的人对他也很好呢。实在不行让阿银搬去和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