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虽然规定不能残害同门,却赞同弟子间互相切磋比试,只要不弄出人命,又没有人告到执法堂,执法堂的弟子没有看见,根本就不会多管。
尤其宗门又格外重视东五峰弟子,真的闹到了执法堂,多半也不会拿东五峰弟子如何,还反而会把责任推给别的弟子。
不是没有出过这样的事,一次两次之后,弟子们便明白,招惹谁都不要去招惹东五峰,真的倒霉撞上了,也只能自叹晦气,将委屈忍下,等来日再找机会算账。
这不就真的有两个天才弟子殒落了。
意外失去两个天才弟子,宗门才发觉出事情的严重性,连忙颁下严令,禁止同门在比斗场之外的地方切磋,一经发现,严惩不贷。
这个惩罚将视情节恶劣程度扣除相应的贡献点和未来不允许接任务的时间长短。
这可就要了命了。
关系到切身利益,同门间的欺压果然少了许多。
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真要到了忍不了非得动手不可的地步,谁又还忍得住,打过之后,再随便拿个随从来顶罪,再私下里弥补他,此事就圆满解决了,东五峰弟子除了损失一些贡献点外,照样逍遥法外。
如此一来,真正敢惹东五峰的弟子,就越发的少了。
好在东五峰弟子也并非全都是好勇斗狠的,否则,宗门也不会对东五峰弟子如此宽容。
汲妙来膳堂之前就做好了被人品头论足的准备,对别人屡屡打量过来的眼神,完全无动于衷,只专心吃自己盘子里的灵膳。
比起七凉城酒楼,大业城酒楼,东五峰膳堂的灵膳竟似还要高了一筹的样子,灵兽肉中的灵气明显还保持得很完整,没有消散多少,实在是难得的既有灵气又好吃的美味。
灵米也是又香又软,一会功夫,汲妙就将一碗灵米全吃了,一盘子灵兽肉也吃得干干净净。
徐长砚四人也是如此。
见他们五个就差舔盘底了,膳堂中的一部分弟子便忍不住嗤笑起来。
“真是个土包子,该不会是第一次吃灵膳吧,这么狼吞虎咽的,真是难看。”
“师兄你就别酸了,我看那小师妹不是个简单的。咱们这么多人看着,她照样从容自若,吃相也雅得很,哪有你说的那么差,我看是你自己吃不到灵膳嫉妒了吧。”
“哈哈哈……”
弟子们哄然大笑,被取笑的那位恼羞成怒的瞪他一眼,“姓姚的,你有事没事下我的台,是不是找打?敢这么说老子,信不信老子给你下战书!”
“来呀,谁怕谁,正好我新炼成了一门道法,就拿你练练手。”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长进!这回非打得你求饶不可!走!”
两人说走就走,一群跟着起哄又想看热闹的也三五成群的跟了上去,膳堂一下就安静了许多。
汲妙和徐长砚等人用完了灵膳,正要离开膳堂,迎面便走来了一行六七个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十六七岁少年,穿着宗门袍服,腰带上缀着三朵浅蓝色珠花,这是内门弟子才能佩带的珠花数量。
据徐长砚等人说,宗门刚成立时,原不是按珠花来定各境界弟子服饰间的不同,是梅元山大长老的道侣吴泉瑛,非要整几朵珠花出来,以此区分是杂役还是外门,内门弟子。
杂役一朵,外门两朵,内门三朵。
吴泉瑛有梅元山做靠山,哪个敢轻易开罪她,左右也只是几朵珠花的事,便由着她去,渐渐的就这么定了下来。
来的少年长得倒是眉目如画,十分漂亮,神情间却又倨傲无比,仿佛所有的人都欠了他几百万灵石。
汲妙看他身后跟着六个随从,有心要避其锋芒,让他走正中间,就听得张智骞一声低呼:
“是寒檀!”
汲妙下意识看了何宗杭一眼,只见他紧抿着唇,一幅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并将头也垂了下去,明显是不想被寒檀看见。
但张智骞的那一声低呼,已经落入了寒檀耳中。
他本就因为陌生的汲妙会出现在此,而多看了汲妙一眼,又有张智骞提醒,便看向了张智骞,这一看,他便自然而然的想起了何宗杭。
何宗杭向来同徐长砚三人形影不离,有徐长砚等人在,寒檀哪还不明白,那个恨不得将自己藏起来的人就是何宗杭。
他冷哼了一声,抱臂冷笑道:“废物,早叫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你竟敢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是嫌我当日那一脚还不够重吗?”
何宗杭知道躲不过去了,抬头瞪向寒檀,一脸的怒意,张了张嘴想骂回去。理智又告诉他,不能贪图一时嘴快,到时自己肯定会受罚,便将到嘴的话全咽了回去。
“怎么,这回不敢说话了?你当日不是很能说吗?”
寒檀一步步向何宗杭走过去,“哼,整个宗门,谁不知道我寒檀心仪云随师姐,你一个资质普通的货色,还敢色眯眯的盯着她,踢你一脚都算便宜你了!今日你又撞到我的手里,那我只能说话算话,再给你些颜色瞧瞧!”
膳堂中的弟子,一看到这一幕便知道有好戏看了,一个个聚精会神的往膳堂门口看去,生怕错过一场好戏。
“两个天才弟子间的首次交锋,真是让人期待啊。”
“你说那位小师妹会为她的随从出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