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份尚浅,身体受到碰撞,心神巨震,还不知道有孕就小产了。
“大人,请您救救我家小主!”
青蓝受创的身体此时每一下的动弹都是撕心裂肺的剧痛。
但她还是撑起来,艰难的跪在地上,头猛地一垂,脑袋抵在地上,悲痛的哀求。
太医看一眼浑身染血惨不忍睹的青蓝,神色微变。
随即一看除了听到小产神色变化,再都一副事不关己一脸冷漠的太监。
他一摇头,沉声道:“胎已经流了,救不了。”
青蓝双臂撑在地上,凌乱的黑发被汗水打湿粘在她毫无血色的脸上,再有的缠在脖子上。
她就瞪着一双盛满恳求的眼睛,上半身勉力的撑起,下半身则是瘫在地上。
太医看了也是略微心神震动,怜悯的叹了口气。
他避开青蓝的目光,蹲下身从他药箱中取出一个玉盒,拿出一粒不过指尖大的药丸塞进郑若依发白的口中。
这时太监开始不耐烦催促,感受到如影随形的那道恳求目光。
太医站起身时又弯下腰,还是从那玉盒再取了两枚药丸放入到郑若依的手中。
似察觉到什么,郑若依将似重如千钧的眼皮睁开,还没有恢复意识,模糊目光中,那些人逐一离开。
她目光猛的一晃,手中感觉到什么,先是微微一抖,再又紧紧的攥起来,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
青蓝眼皮一垂,随即猛地一晃脑袋,连带着整个身体突地一抖,紧接着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不受控制的还是脑袋一低,就这般趴在地上晕睡过去。
灰暗**的破屋中,地面一片灰尘印着一串的脚步。
里面角落趴躺着一个生死不知的人,背上湿漉漉一片。
另一个人靠坐在地上,垂落在地面的裙摆更是染透了血液。
整间房屋中浓浓的烟尘被刺鼻的血腥替代。
而回到乾坤宫的乾元帝听到元公公的禀告,他握着折子的手一紧,随即神色如常继续在其上批注。
期间只是毛笔一顿,朱红色的墨迹更加浓艳,如同一滴血晕染开,散发出的却是墨香,终究没有血的那般刺鼻。
元公公朝后退去,脚步微不可闻,直到退到门旁边才弯着腰小心推开门,随即迈出去,再回过身将门轻轻关上。
殿外,他靠在一旁直起身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这时候即使是他这在陛下登机前就跟在一旁最忠心的心腹那也是不敢出乱子。
元公公望向灰沉沉的一片天际,出了主子身边也不敢放松,得随时听候陛下命令。
而候在不远处的一行太监,为首的一个年轻小太监低着头,随即悄无声息的出了队伍。
他朝自己住所快步赶去,回到屋中,将门扣紧,快步到内屋,一阵翻箱倒柜。
他们这做奴才的,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主子惩罚,或者必要时候得受点伤,所以都有伤药。
他如今也算是宫里一号人物,药都是上好的。
外敷口服全部拿出来,再取出银票雪花银一起的塞进包裹中。
他扫了一眼外屋,看到一些下面孝敬来的瓜果点心,也都塞进去。
包裹不大不小,他抱着就想外出时,门被敲响。
“小平公公,元公公捎话来让您快快去一趟。”
平公公拽紧了怀中的包裹,口中则是平静的应了声,“知道了。”
随即脚步加快将包裹放到内屋。
元公公是太监管事,更是最受陛下信任,别说他们,就是后宫里的娘娘乃至前朝的官员都得给他几分面子。
零零碎碎的活计不少,可以回到屋中已经深夜。
平公公快速拿起包裹,有些阴柔白净的脸上带着急切。
但他刚跨到外屋,那门就被直接推开了,他眼神一锐,正要厉声呵斥时,看到来者,他一下子神色变幻不定。
“哟,小平公公这是要去哪呢?我这还是打扰您了?”来者不阴不阳的问道。
“干爹、”
平公公上前端端正正的躬身行礼。
元公公也不再满脸假笑,淡淡问道:“问你话呢,这是要去哪啊?”
平公公抱住包裹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随即直挺挺的跪下。
元公公:“问你话的,好生生跪下做什么?难不成去见见不得人的什么相好?”
平公公白净的脸上一阵胀红,急急喊道:“干爹!”
他再抬头对上元公裹放在身前地面,低声道:“冷宫。”
“看不出来你这还发了善心啊,我眼睛一花这个时候你不在殿前候着,竟敢回到屋中!
叫了你出去大半天了,你这还没散去心思,可别自己找事儿上身!”
“干爹您知道?”平公公惊疑道。
元公公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小子叫我声干爹,你眼珠子一转,我能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
“干爹料事如神!”平公公敬佩不以道。
元公公神色没有松缓,冷声道:“别在这哄我,告诉你都没用。
你这干爹叫的嘴甜,我也当你半个干儿子。
在这提醒你,冷宫那地方有多远避多远,到时你牵连进去,可别想我把你捞出来!”
平公公眼神闪烁不已,跪在地上看着身前的包裹,还是一咬牙朝后挪去,再砰砰砰地磕头。
元公公眉头一皱,不悦看着他。
“干爹,小平子受您看重,别人看在您面子上都叫我一声小平公公。
小平子不敢瞒您,早在还没能拜您成干爹,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