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许久的门,总算是有人来了,离幸已经在门口等了一刻钟,面上不见丝毫不耐之色,中途落蕴也大着胆子上前劝着离幸从其他的门进,谁让离幸态度坚决,偏偏就是要从角门进。原本落蕴是挺理解离幸的,知道离幸不想引起太多人的目光和注视,这才坚持走了角门,但是现下迟迟没人,一直等着也不是个事,离幸的坚持倒让落蕴有些懵了。
“来了来了,谁呀,连东宫都敢来随意敲门,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今天可是有贵客,若是冲撞了,将军还不得把你们全身骨头给卸了!”
只听得门内传来沉重缓慢的脚步声,骂骂咧咧,正所谓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大概说得便是这样的。
离幸有些不悦地皱起双眉,眼神中闪过一丝讽刺的意味,嘴角勾起,轻声说了一句,“没想到一向以规矩森严著称的东宫竟然也能养出这等败类来!”
这句话离幸说得很小,落蕴和烟翠都没有听见,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的一般。
门被打开了,赫然便是一位身材臃肿的老婆子,粗布衣衫,一副市井之态,眼神随意在落蕴和烟翠身上打量,随即停留在离幸身上,眼神微眯,眼神倨傲,不可一世的样子。
“就是你们敲门?干什么的,若是乞讨的,找错地方了,看清楚了这是东宫,快走快走!”老婆子粗声大气,不仅仅是离幸峨眉微蹙,便是连落蕴和烟翠也极为不满,面露不悦。
看老婆子这个样子是不知道眼前这人是离幸了。
“我家小姐前来拜访太子殿下!劳这位妈妈通传!”落蕴对于这样的人也不愿多说,惜字如金,不过该有的礼节和规矩还是一样不少。
老婆子随意地扫了落蕴和烟翠一眼,又肆无忌惮地看着离幸,以此等身份敢如此打量离幸,这老婆子还是第一个。
“你看我们这个样子像是乞讨的吗?”离幸和落蕴倒是个沉得住气的主,烟翠便不是了,有些不耐烦地开口说道。
离幸和落蕴皆没有阻止,显然是默认了烟翠的举动。
老婆子微眯着眼睛打量了离幸好几眼,这才慢吞吞地鄙夷一声,“看着倒还真不是乞讨的!”
“那还不快请我家小姐进去!”烟翠没好气地白了老婆子一眼,呵斥一声。
老婆子却是露出一副市井泼妇的样子来,双手叉着如水桶粗的腰,两条如大象腿一般张开着,瘪着嘴,“你以为这东宫是你想进就能进的?小姐?来东宫的小姐多了,都是兰陵城的千金最后还不是灰溜溜地走了。老婆子我好心提醒你们一句,赶快走吧,今日东宫可是有贵客降临,若是冲撞了,太子殿下生起气来,可是谁的面子都不给的,那可是要命的事!”
贵客?离幸双眸,闪过一抹异样,没听说东宫今日有贵客啊!能够被东宫当做贵客的,除了永帝,昭裕太后,那恐怕是没有旁人了。难不成这贵客说的是离幸自己?
离幸眼神微暗,显然是对这老婆子不满了。
落蕴和烟翠转身看向离幸,似是再等待着离幸的示意。
离幸峨眉微蹙,朝两人点了点头。
落蕴和烟翠松了一口气,转过身来,恢复一副极其严肃的样子来,沉声问道,“我家小姐是丞相府嫡女大小姐离幸!”
那老婆子听到这话显然是瞬间被吓得愣住了,随即只见那老婆子很是鄙夷地笑出声来,叉着腰,能够看到那口中金色的牙齿。
离幸不禁双眸紧皱,眼中闪过浓浓的厌恶。
“你笑什么!还不快请我家小姐进去!”烟翠见老婆子这副模样,一脸气愤地说道。
那老婆子却丝毫没有要让的意思,讽刺出声,“真不要脸!敢说自己是丞相府大小姐,你见过哪个世家千金走的是角门,走这宫女下人走的角门,何况人家是堂堂丞相府千金,真是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敢冒充离大小姐,这可是比私闯东宫还要严重的罪,趁我老婆子今天心情好,还不快滚!”
“你,你放肆!”老婆子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让烟翠很是不满,不过这老婆子说得确实有道理,那个世家千金会走这后门的角门呢!也只有离幸为了避嫌才会如此。
落蕴虽说没有开口,但是脸上难看的神色已经足够说明她的不满,落蕴转身将目光留在离幸身上,似是在询问着离幸的示意。
离幸眼眸中涌现浓浓的清冷,淡漠凉薄出声,“想不到一向以规矩森严著称的东宫竟然也能养出你这样的败类来,当真是玷污了东宫的门楣!”
离幸的声音淡漠清冷,听得出浓浓的讽刺与不满,竟然无形之中给人一种深深的压迫,仿佛是冬日里的冰霜,让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落蕴和烟翠听到离幸开口,相视一眼,掩去脸上方才的神色,一脸恭敬微低着头走到离幸身侧站好。
离幸缓缓上前走了两步,面纱的双眸紧紧凝视着面前凶神恶煞的老婆子,像是能够洞穿人心一般。
老婆子虽说看不到离幸清楚的容颜,却能够感受到离幸周遭冰冷的气场,看着离幸走近,老婆子不禁有些怂,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嘴上却依旧是不肯饶人,大着胆子断断续续地说道,“你……你是谁,竟然敢妄自议论东宫,信不信……我告诉太子殿下,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看得出面对离幸时,老婆子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气势,平添了几分唯唯诺诺,只能将公冶景行搬出来吓一吓面前的离幸。
离幸却是不以为意,弯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