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学吓了一跳,回头问:“怎么了?”
玄卓善也不理他,激动地用朝鲜语对着女大夫大声叫到:“贞淑姐!”
女大夫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病人认识自己。她走过去,仔细地看了看,发现这个病人竟然是玄卓善!
金贞淑和玄卓善几乎同时脱口而出:“你怎么会在这里?”
金贞淑见两个男子带玄卓善到医院,就问:“你是怎么扭伤的?妈妈呢?”
这时,玄卓善的眼泪立即就流了下来。
听到玄卓善的妈妈下落不明,金贞淑也流下了眼泪。
她把他们带到了外科医生那,让医生给她做检查。
玄卓善问:“贞淑姐,你不是去延吉教书了吗,怎么后来听说你去当兵了,怎么又在这里,这些年你到底去哪了?”说着,玄卓善的眼泪又流了下来,说:“我好想姐姐呀!”
金贞淑说:“我也好想你呀!”
金贞淑说,她也是前不久才从部队医院来到县医院的,现在是县医院的院长。她说,县医院缺人,从部队调来了好几名医生,因为这里是的她的家乡,所以就派她回来了。
玄卓善高兴地说:“姐姐,你真的去当兵了!”然后,她想起了金贞淑曾经跟她提过的她的老师,就问“是跟森赛(老师)一起去的吗?”
金贞淑笑了,问:“哪个森赛?”
玄卓善答不上来了,说,反正是“森赛”。
金贞淑听说玄卓善也当上了民兵,还当上了护士,难以置信地看看马文学和韩晟昊,用汉语问他们:“是真的吗?”
马文学说:“是真的。”
韩晟昊也说:“真的,她在医院干得很不错。”
“真的吗?”金贞淑高兴地问:“我们的小妹妹真的那么厉害吗?”
金贞淑真的很高兴。
回到家乡这段时间,她发现家乡变化很大,群众的生产、生活、当兵的积极性都很高,精神面貌也是焕然一新。
好为家乡的变化感到高兴,她真想抽出时间来,回堡子上看看,回江边看看,回到自己出生和长大的地方看看。她想,就连这个在江边上长大小妹妹都走出了深山,走进了火热的生活,成为一名护士,成为一个民兵,还学会了汉语,堡子上的变化一定很大。
玄卓善听到大家表扬她,脸都红了。玄卓善脸红的样子很好看,是白里透粉的那种。
玄卓善忽然想起了志浩哥,忙问:“姐姐,志浩哥呢?他现在在哪里?他现在好不好?”
金贞淑笑着说:“哥哥还在部队里。”
玄卓善说:“我好久、好久没有见到志浩哥了,好想志浩哥呀!”然后问金贞淑:“姐姐,我什么时候能再见到志浩哥呀?”
金贞淑说:“我们也是好久也没有见面了,好久、好久!”
“马达迈(大妈)呢,她老人家好吗?”
金贞淑说,妈妈很好,在延吉的局子街一带开了一家饭馆儿。
玄卓善说:“在延吉开饭馆?”她高兴地拍着手,说:“太好了,太好了!以后我要去延吉,去找马达迈,我想吃她做的好吃的饭了!”
金贞淑说:“那妈妈一定乐坏了。”
玄卓善想了想,忽然问:“姐姐,延吉远吗?”
金贞淑说:“只要你想去,就是天边儿你也能去;如果你不想去,就是眼前你也觉得远。”
金贞淑见玄卓善不吱声了,就想鼓励鼓励她,说:“你没听说过吗,‘马走过的地方,牛也能走’,任何地方,别人能去的,你也能去;任何事情,别人能做到的,你也能做到,对不对?”
玄卓善听了,愉快地点了点头,她看着金贞淑,眼里放出了光芒。
玄卓善和金贞淑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她还像小时候那样,见到贞淑姐就有问不完的问题。
检查结果出来,医生说玄卓善只是脚踝骨骨裂,并没有骨折,说打上石膏,回家好好养着就行了。
马文学问:“大夫,骨裂大概多长时间能长好?”
医生说:“这个吧,得看个人恢复的情况。”他看看了玄卓善,说:“像她这么小的年纪,骨头长得快,如果初期注意脚别着地,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和韩晟昊对视了一下,他俩都笑了,心说说:“那挺好的!”
下午,玄卓善告别了金贞淑,和马文学、韩晟昊他们坐着马车往回赶。
回去的路上,玄卓善坐在马车上没有睡觉,她睁大眼睛四处看。
这是玄卓善第一次来到县城,以前她到过最大、最好的地方,就是堡子上的大集。
马车从城区走过,街道上人来人往,路两旁有很多店铺,门口都挂着幌子,卖什么的都有。
玄卓善边看边想:县城的路真宽、人真多、房子真好看。她真想在这县城里到处逛逛,到处看看,只可惜自己的脚扭伤了。
不过她想,要不是脚扭伤了,就不会来到县城,就不会见到贞淑姐,是脚伤给她带来的这个意外惊喜,这样想着,玄卓善感觉自己的脚已经不那么疼了。
因为昨天晚上照顾玄卓善,马文学和韩晟昊他俩也都一宿没怎么合眼,回去的路上,他俩坐在马车上,互相靠着很快就睡着了。
玄卓善看着他俩疲惫的样子,在心里说了声“刚木沙米达(谢谢)!”
回到堡子上,马文学让马车一直把他们送到医院,姜院:“刚才叶镇长把电话打我这来了,说有急事,让你们赶快回去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