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瓢水倒在锅里,灶台一片狼藉。
木槿看着神色恍惚的秦凌,皱眉迟疑道:“小姐,是不是我姐姐……她……”
秦凌不知道是不是该她撒谎,让她继续心怀期待,做无谓的找寻,还是直接了当的告诉她……
秦凌沉默良久,最后还是如实说了。
如果现在骗她,以后呢?一直骗下去吗?
听到噩耗,木槿显然已经濒临崩溃,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秦凌轻轻抱住她,拍着她的后背:“想哭,就哭吧,不要忍着……”
……
木槿哭了好久,秦凌让她回去休息。
秦凌收拾完厨房,披了斗篷,往住处走去。
大雪纷纷扬扬,秦凌穿过走廊,忽然望见远远的,有一人正迎面走来。
是小春?!
秦凌无比惊讶,师父不是说,她死了?
难道是自己眼花了?
秦凌朝着那人飞奔而去,只见那人扭身便跑。
“小春!是你对吗?”
秦凌加快脚步,调运内力,这才发现自己是多么虚弱。
中毒昏迷,大大损伤了她的功力和内力。
秦凌用尽全力奔跑,可那人还是不见了踪影。
她不会看错,她是小春!
秦凌登时扭头,朝李融的房间走去。
走到一半,忽然又顿住脚,不可,他既然之前骗她,现在定然也不会说。
旋即,扭头又往回走。
蕊玉猝不及防,秦凌撞在了她的身上。
蕊玉这丫头,和木槿真是两个极端,平日若是蕊玉跟着她,她觉得后边跟没人似的。
秦凌道:“先去看看木槿。”
蕊玉点了点头。
秦凌走近木槿的房间,里边传来呜呜的哭声,她举手欲敲门,可是手悬在半空,久久没有落下。
算了,此时她说什么安慰话也没用……
晌午过后,秦凌换了一身衣服,拿了根树枝,在小院儿里练武。
不练不知道,现在感觉身体极其虚弱,一招一式倒还说得过去,只是力道差了许多。
李融拎着酒瓶子走进小院儿,坐在回廊上一边喝酒一边看着秦凌练武。
李融扬声道:“小凌儿,你就这么糟蹋师父教给你的剑法吗?”
秦凌不欲搭理之。
李融再次叫道:“转身,发力啊!笨丫头,发力啊……气沉丹田,手臂下挑发力!”
秦凌默默照做。
“底盘要稳,傻丫头,目光要紧紧随着剑!哎呀……笨死了。”
秦凌一招一式更加不肯懈怠。
……
秦凌身上起了薄薄的汗,收回招式,大步朝李融走来。
李融笑眯眯道:“还是可以的嘛,别着急,你身体刚经历元气大损,慢慢来。”
秦凌撇嘴,抢过酒壶,“这句还像句人话。”
“嘿!”李融不满叫道,敲了敲秦凌的额头,“你个小白眼儿狼!”
秦凌不予理会,一口烧酒下肚,全身暖烘烘的。
李融见秦凌沉默不语,心下道,这丫头来上京,变化还真是大。
二人又陷入沉默。
李融掏出竹萧,幽幽的吹了起来。
蕊玉为秦凌披了一件斗篷,秦凌坐在回廊上,靠着栏杆,喝着烧酒。
不久,秦凌喝光了酒,扔了斗篷,拾起树枝……
剑法配着萧声。
李融还是忍不住了,这丫头是要把他的剑法糟蹋完啊!
萧声戛然而止,李融拾起树枝,飞身上前。
第一招秦凌便不敌李融,脚下虚浮连连后退几步,险些滑倒……
李融无奈,急忙上前揽住她的后腰,抱着她旋了个圈儿,稳稳站定。
李融道:“小凌儿,你这不行啊,太心急了。”
秦凌默然。
此时此刻。
跟着心里一急,情绪一起一落的,还有站在小院儿门口的安北寅。
他在这儿站了多久了呢?
不知道,也许只有他肩上的落雪知道。
秦凌旋身转出李融的怀抱,手臂发力,一招直逼李融鼻尖。
李融闪身一躲,脚步快速移动,转到秦凌身后,左手揽住她的腰,右手扔了手里的树枝,一把握住秦凌右手臂,道:“漏洞百出!还是为师亲自教你吧!”
李融带着秦凌的手臂运剑,秦凌认真的学着一招一式。
忽然,秦凌瞧见了门口站着的安北寅。
一愣神儿的功夫,秦凌脚步没有跟上,李融步伐变换,秦凌一个趔趄,倒在李融怀中。
秦凌急忙站稳身子。
这时,安北寅大步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李融嘴角微扬,其实他早就知道安北寅站在门口了。
李融随意的打招呼:“世子来了啊!”
安北寅脸上阴晴莫测,声音冷冰冰:“李公子,这段时间谢谢你照顾我妹妹,今天,我来接她回家。”
李融挑眉,道:“你妹妹?谁啊?”
安北寅道:“是阿凌,我奉母亲之命,接她回府。”
李融戏谑道:“我的小凌儿什么时候变成你妹妹的?”
安北寅不想再搭理她,扭头望向秦凌,声音轻了许多:“阿凌,跟我回家。”
秦凌:“我……”
李融急忙挡在秦凌面前,对安北寅道:“我小凌儿昏迷这么久,你们侯府无人问津,她醒来也有许多时日,你们才想起来,怎么?是迫于名声压力,才把她接回去吗?”
安北寅正色道:“不是。”
他推开李融,对秦凌道:“阿凌,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秦凌知道他说的是他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