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黎帝忽然大怒,道:“好了,别吵了!”
柔嘉立刻闭嘴,秦凌也不再说话。
昌黎帝道:“刑部的人会继续追查此事,你们都先退下吧!”
昌黎帝见柔嘉命人抬起李柏的尸体,皱了皱眉道:“还有,柔嘉啊,下次来不要再抬着你三哥了!逝者安息!”
柔嘉愣了一瞬,行礼道:“是。”
秦凌快步往外走,却见齐婧迎面走来,齐婧一脸担忧道:“凌姐姐,没事吧?”
“没事。”秦凌不以为意,“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按说此时,安北寅应该是药效结束了,她得赶紧回到公主府。
齐婧见秦凌如此行色匆匆,不禁一头雾水,连忙追上前去:“凌姐姐,发生什么事了?我大哥呢?”
“没事,王爷自然是在王府呢。”秦凌回答的短而急促。
齐婧不再追,秦凌出了宫,钻进马车,马车飞驰,直奔公主府。
秦凌周身疼痛难忍,当马车抵达公主府时,秦凌隔着门帘看到了安北寅的马。
他来了,秦凌忍痛下了马车,让马夫赶着马车走远。
秦凌下车后,举步维艰,刚刚在大殿上与柔嘉对质时,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秦凌躲在门口巷子里,听到安北寅从里边出来。
看门老管家道:“一早公主被宣进宫了。”
“没说什么事?”安北寅声音中透着焦灼。
“好像与中毒身亡的北魏三皇子的事有关。”老管家道。
安北寅快步出了公主府,翻身上马。
秦凌藏在暗处,却不得不出来,不行,不能让他去宫里!
“王爷!”秦凌忽然站出来。
哎,总是事与愿违。
安北寅迅速下马,快步来到秦凌跟前,焦急道:“宫里出了什么事情?你没事吧?”
安北寅握住秦凌的肩膀。
“没事,我这不回来了。”秦凌感觉肩膀很疼,昨日也不知道肩膀撞在了哪儿,反正现在肩膀是红肿的。
安北寅松了一口气,将秦凌紧紧抱在怀中,喃喃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秦凌全身被他箍的生疼,她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个矫情的人,身上只是有几处淤伤,怎么感觉疼的快要受不了了呢……
“凌儿,我都想起来了,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安北寅十分懊恼,他想起来一切,想起他们在上京的时候,在车鸾山,去剿匪……所有一切,安北寅全都想起来了。
秦凌苦笑道:“想起来就好……”
安北寅听着秦凌语气虚弱,连忙松开她,只见她脸色煞白,嘴唇毫无血色,额间还有冷汗。
“凌儿!”安北寅满是担忧。
“北寅……”秦凌终于抵不住,晕了过去。
“凌儿!”安北寅登时将秦凌抱起,疯了似的朝公主府内跑去,一边吩咐人去宣太医。
秦凌醒来时,安北寅就坐在一旁,紧紧握着她的手。
他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太医说的话,太医说,秦凌身中寒毒,已经深入骨髓,药石无医,她这样的体质,最多还能再撑三年。
秦凌见安北寅眼圈红红,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没事。”安北寅温柔一笑,一手抚过秦凌的额头,轻声问道,“饿了吧?要不要吃一些粥?”
“嗯……”秦凌应声。
安北寅扶着她慢慢起身,靠在床边。
秦凌本要抬手自己接过来碗,一伸手,衣袖滑落,露出带着淤伤的手臂,秦凌连忙缩回了手。
安北寅端起碗,默默一勺勺喂她吃下。
安北寅在秦凌睡着时,已经检查过她身上的淤伤,都是昨天他造成的。他对自己的懊恼又加了许多分。
秦凌全身无力,身上疼痛也增加了几分。她不知道,她所中的寒毒会让她的疼痛感更强。
安北寅被宣进了宫,秦凌在落香苑暖阁里养伤。
方杏她们怕她寂寞,都过来陪她说话。秦凌病恹恹的也没有什么心思。
安北寅一夜未归,翌日清早,宫中传来消息,安北寅带兵出征北魏了。
前一天,柔嘉公主悄悄跑了,三皇子李柏被人毒害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北魏,北魏当即以此为由,发兵大坤国。
这个还没有安生几日的新建立的国家,立刻又陷入了内忧外患之中。
安北寅都没来得及同秦凌道别,就踏上了北征的路途。
安北寅这一去最不放心的就是秦凌,她的病是他心头之痛,他这一去,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秦凌能不能等到他。
秦凌派人给安北寅传去信件,告诉他《破阵》藏在何处。
安北寅同几个精锐属下,夜里悄悄潜入了定北王府的府邸,拿出《破阵》。
……
转眼,一年时间过去了。
安北寅一路北上杀到了北州城,真所谓大快人心。
昌黎帝龙颜大悦,册封安北寅为临城亲王,自此,大坤国除了昌黎帝,权柄最高的就是临城亲王安北寅了。
天下又恢复太平,北魏忌惮镇守在北州城的临城亲王安北寅,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大坤国人民将安北寅传成了第二个定北王的人物。
秦凌在落香苑听到这些,嘴角不禁上扬,安北寅果然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她没有看错。
其实她也不期望安北寅立下什么赫赫战功,只要他平安,她就已经很开心了。
现下是初春时节,秦凌身上有了好转,她觉得这一年来自己的病症愈发厉害了,冬日里更加畏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