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秦凌正在梅园看书,忽然宫中传来圣旨,为逸亲王赐婚。
赐婚的事情秦凌早有心理准备,可是,另秦凌意想不到的是,皇上同时将秦凌与穆远侯的妹妹穆景初册封为逸亲王的侧王妃,两人地位等同。
秦凌接了圣旨,那太监笑嘻嘻的恭喜秦凌,秦凌让婢女给宣旨太监塞了赏钱。
那太监将银子揣在怀里,满面笑容对秦凌道:“秦姑娘真是好福气啊,连老奴都能看出来,王爷心中是十分在意你的。”
秦凌脸上撑起笑意,道:“是么?何以见得?”
那太监道:“本来皇上打算把穆姑娘赐给王爷做正妃的,只因为王爷最初求得是姑娘您,这不到最后皇家这两父子也算是互相退让了一步呢。”
秦凌笑呵呵道:“公公说的原来是这个呀,慢慢来,日后我还要仰仗公公多指点呢。”
老太监脸上一红,连忙道:“奴才实在是不敢当!不敢当啊!”
秦凌温和一笑。
老太监施礼退下了。
秦凌脸上的笑意渐失,如今庆国公因着宣旨那一出,实在是得罪了齐晏,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上京曾经陈国公、庆国公势力最大,两相对峙,现在两公已经成了历史。
四侯里势力最大的就是穆远侯穆霖了,虽然他是这两年才承袭的侯位,整日游乐,名声不是很好,但树大根深,关系网还是很复杂的。
齐晏娶穆远侯的妹妹,正是门当户对,倒是秦凌,算是那个十分碍眼的。
秦凌沉思,穆景初不是个好相与的,日后定然又多了无数烦恼。
转眼入秋了,皇上的身体每况愈下,皇上又新颁布圣旨,逸亲王与两位侧妃完婚之日,便是他册封太子大典之时。
逸亲王在上京的风头愈盛,事情流传广了,褒贬的版本自然就多了。
秦凌是顶着肇州知府秦职敬之女的名头的,所以街头巷尾无不议论,小小知府之女,竟然能嫁给逸亲王,门第差别的相当悬殊了,人们纷纷猜测这小小知府之女有什么特别的长处,能引得逸亲王青睐。
民间的力量真是不容小觑的,后来有人挖出秦凌就是一云食肆的掌柜,人们纷纷想起,这秦凌当时不是与护城卫统领安北寅相好吗?怎么又勾搭上逸亲王了呢?
外面风言风语越传越离谱,传言多了,源头更无处可查。
秦凌身在逸亲王府,天天躲在梅园里看书,她也不甚在意别人议论什么,他们愿意说就说吧,嘴长在了他们身上,况且对自己也没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她已经这样了,还能坏到哪里去呢?
芳味斋里,孟若芳听到这些消息,脑子嗡嗡的,好几天缓不过神儿来。
她曾经最在意的齐晏,她后来最信赖的秦凌,她觉得最不可能不应该在一起的两个人,就要成婚了!
孟若芳感觉自己被一个巨大的谎言笼罩着,好像一切最初都是为了这个结果,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好几天都不愿意出门。
孟若芳已经好多天没有回孟府了,孟老先生对她的态度不明,不冷不热的,孟若芳心里难受。
再说穆景初,自从皇上赐婚以后,穆景初就离宫了,回到家中待嫁。
穆景初没想到皇上能赐给她这样好的一门婚事,毕竟父亲的余威还在,即使哥哥不努力,登门道喜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穆景初自然不会亲自见客,一直是穆远侯穆霖在接待,几天下来他也挺累。
等宾客都走了,穆霖躺在大椅子上,对穆景初道:“妹妹啊,这次你算是有了个好前程了,嫁给了逸亲王,将来他成了太子,再过几年就是皇上,你努努力,争取当上皇后,哈!那哥哥我就是国舅爷啦!”
穆景初斜睨了他一眼,啐道:“你做什么美梦呢?别忘了我现在只是被封了个侧妃,还有秦凌呢,跟她平起平坐。”
“秦凌?你是说那个什么肇州知府的女儿?!哈哈……”穆霖好像听了一个巨搞笑的笑话,笑的前仰后合,几乎笑出了眼泪,“妹妹你居然把一个知府家的丫头当成竞争对手!?哈哈……什么时候妹妹这么不自信啦?把自己的档次降得这么低了?”
穆景初懒得搭理他,猪脑子,说给他也白说,穆景初抬脚往外走。
“诶?你怎么走啦?”穆霖还是没笑够。
穆景初看了他一眼,啐道:“对牛弹琴!”
“嘿!怎么跟哥哥说话呢?!臭丫头,管不了你了不是?”穆霖不满叫道。
穆景初顿足,转头一脸严肃,冷声道:“那你说话就好听吗?冷嘲热讽的,说的话都不过脑子?你想想,一个小小的知府之女竟然能破格被封为逸亲王侧妃,你不觉得她定然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吗?更何况,我之前也接触过她,她确实聪明,长得也俊俏。要不然当时武德侯也认她做干女儿呢?”
“她是武德侯的干女儿?!”穆霖登时坐起身,眯着眼,嘴角勾起一丝笑,冷哼道:“武德侯的干女儿竟然也能成为逸亲王的侧妃?皇上这都能忍?”
穆景初哼了一声,说他没脑子就是没脑子,不是皇上能不能忍,皇上还能活几天?齐晏势头如此盛,皇上只得许多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不过这话,她烂在肚子里面也不会说出口。出口即是祸害。
就连这次,齐晏心心念念想要娶的是秦凌,皇上是觉得穆远侯府势大,与逸亲王般配,非要硬把她塞给逸亲王罢了。
穆景初心中自然也是不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