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成双成对的,没道理就我一个落单啊。哥的条件也不是这么差,对吧,都摆着呢。”
觉得自己各方面条件都很不错但就是莫名其妙地单了身的常律师被人明目张胆地无视了。
为了缓解没人爱的郁闷,常平走到住院大楼下透口气。
很多事情,他没经历过,但都能理解。就是爱情,他捉摸不透。
身边的兄弟一个一个为爱所困,连游斯宾那样的情场浪子都被一个杨子芮吃得死死的,他就是不太明白,爱情能使人这般疯狂。
要这么说,这爱情到底是救人的还是害人的?
想着想着,他的脑海里居然飘过周俊廷那张长得比女人还漂亮的脸。
这是白日见鬼了吗?
常平连忙掏出烟,点燃了一支。
“这种事情不能开玩笑,真的不能,常平。你是一个男人,他也是男人,如假包换的。”
耳畔似乎还有另一道声音,“男人又怎么样?不还有同性恋么?”
“你是活腻了么?你要是搞同性恋,你会被老常活活打死的。”
“那你没事想周俊廷干什么?不想女人,想一个没认识多久的男人,你是不敢承认吗?”
“承认个鬼!老子喜欢女人!”
“那你倒是喜欢啊,快三十岁了也没见你对哪个女人心动过!”
手一抖,烟头竟掉落在地。
常平打了一个哆嗦,不敢再想了。
病房那边,顾淮云和顾世铭交换了一下眼神后,没有开口打招呼,而是走到病床边,伸手探了探陶然的额头。
在顾淮云的手刚刚触碰到她的皮肤时,陶然一阵惊愕后连忙止住了哭声。
“哭什么,嗯?”
陶然掀下被子,被泪水冲刷过的双眼红红的,跟兔子似的,“你……”
她刚刚开口,病房外的过道上响起了急匆匆的脚步,伴随着还有夏寄秋的呼喊声,“陶然,陶然。”
“妈……”刚开腔,陶然的喉头立即漫上来满满的酸涩感。
没多久,陶然看到了她妈。
“陶然,陶然,是你吧,真的是你。”夏寄秋抢到病床前,握住了陶然的手臂,“你到底在干嘛?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啊?”
夏寄秋一边哭一边摇晃着陶然的身体,情绪登时崩溃了,抡起拳头就打,“这几天多少人找你你知道吗?你怎么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阿姨,阿姨,她生病了,你别打她,别打。”顾淮云没料到夏寄秋刚见面就打陶然,拉住夏寄秋时,陶然已经挨了她妈好多下拳头。
夏寄秋打不着,继续哭着嘶喊,“谁不学,你学你爸?啊?要走就走远一点啊,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妈……”陶然爬起来,跪在床上,双手合着求她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跟你爸一个德行,一个德行!”夏寄秋跺着脚,吼得歇斯底里,“都是没良心,没良心啊!”
“妈,呜呜……”陶然头栽在床面上,跟着大哭。
“阿铭,你来抱住阿姨!”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顾世铭怔愣着,傻傻地让陶然的痛哭声一声一声地撕裂着自己的心肺,直到顾淮云叫醒了他。
夏寄秋被顾世铭和季博拉住,顾淮云连忙到陶然身边,拥住她,“别哭了,陶然,别哭了。没事了,没事了。”
在一片混乱的哭声中,他没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变了调。
陶然哭得无力,倒在顾淮云怀里,依然对着夏寄秋求饶,“妈,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不敢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呜呜……”
“原谅?你让我怎么原谅你?你一走这么多天,连个电话都不肯打,我们到处找你,你说你这样我要怎么原谅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夏寄秋涕泪四流。
“不是的,妈,不是我不肯打电话,是我不敢,不敢。”陶然双手捂住了脸。
顾淮云闻言,只觉得心像拿着冰锥往上捅着。
她说她不敢。
她抛弃了所有,宁愿无家可归、四处流浪,也不愿回头。只是因为她害怕要跟他离婚,害怕他和杨子芮在一起。
顾淮云仰起了头。没人发现,他的眼圈发红。
那天母女俩先是一个骂,一个求,到最后两人抱头痛哭。
顾世铭后悔了,很后悔。他不应该在她刚刚醒来的时候就随意地指责她。
看到陶然跪在床上苦苦哀求她妈原谅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资格指责她。
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一直都很通情达理。
会做出这样的事,也不过是因为无路可走了。
这几天他们不好过,但她就未必过得好。
他听说她躲在一片废弃的拆迁地里,睡在水泥管道中,靠捡垃圾为生。
从小到大,她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
如果不是他哥运气好碰上那个小男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她。到那时候再找到她,也不知道她病成什么样了。
一切看似是因为一场误会,但追根溯源,不了。
她就是这样傻,爱上了就会奋不顾身。
第二天,顾世铭从酒店来到医院,本来是来看陶然的,后来徘徊在病房门口近三十分钟也没进去看人。最后原本的目的变成了辞行。
“你现在就走?”顾淮云昨晚留在医院照顾陶然,刚刚起来,连胡子都还没刮。
“嗯。庐城那边还有事,我也不能离开太久,你跟小然说一下。”
顾淮云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