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一直盯着我看,在想什么,嗯?”男人帮她顺着背,问得似乎很是漫不经心。
暂且忍住咳嗽,陶然坚决否认,“哪里一直盯着你看?你别含血喷人。”
男人抬手,捏住那段白嫩嫩的脖颈,俯身靠近她,在她耳边低语,“是不是在想那种事?”
“砰!”
感觉有什么东西炸了。
原本耳边还有清晰的交谈声、机器叫号声、人来人往的脚步声,现在全都模糊成一团呜鸣声。
心跳已然失去了规律。
男人不依不饶,用滚烫的手掌覆在她的后脖颈上,看得出心情愉悦,“不回答,嗯?那就是了。”
她的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说不是,这样丢人的事情怎么能承认?你一口咬死说不是,他没有证据,能拿你怎么办?难道还能爬到你脑子里去?”
但不知道为什么,就像哑巴了一样,到最后她都没能说出话来。
“晚上回去满足你,别担心。”
“……”
好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没脸见人了。
“妈,我来拿着吧。”
“好。”
沈钰迈着极其缓慢的步伐。炎热的夏天,她还穿着长袖长裤。只是她太瘦了,袖口里看起来空荡荡的。
“妈,你在这里坐着,我拿到窗口那边去做检验。”
沈钰气若游丝般回道,“好。”
扶着沈钰到一边的连排椅上坐下,又帮忙把她的衣领整理好,维扬才拿着标本走到检验窗口。
维扬刚走没多久,突然有人在叫她。
“阿姨,是你吗?”
陶然站在一旁有看了一会儿了,但她还是无法准确地认出面前这个身形佝偻的老妇人就是维扬的母亲。
沈钰的视线从维扬离去的方向慢慢地转移了过来,等她看清来人后,枯槁的面容上露出一点笑意来,“陶然?你怎么来这里了?”
“嗯,我来做检查。”
她和沈钰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是上个月,还是上上个月?
但不管多久,不过一两个月未见,沈钰又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整个人瘦骨嶙峋,病入膏肓的神态,犹如灯尽油枯。
“阿姨,你的病没看好吗?”
不说她是维扬的母亲,就是一个相识多年的人变成这样,都会诧异,也都会替她的健康担忧。
沈钰虚弱地笑道,“没事,阿姨的病就这样,没事,孩子,你去忙你的吧,去吧。”
沈钰的手挥了挥,像在驱赶着陶然离去。但就是这个细小的动作,她做来也是吃力,只动了两三下便气喘吁吁。
陶然上前一把握住沈钰的手,才发现她的手很冰凉,一点温度都没有。
“维扬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
陶然感觉到沈钰的手想往回抽,但她实在是太虚弱,连抽回的力气都没有。
知道老人的意图后,陶然不动神色地将她的手放回在她的大腿上。
“阿扬去前面了,一会儿就回来。”
闻言,陶然举目向前方一排的检验窗口望去,果然在人群中看到维扬的身影。
“没事,阿扬一会儿就回来,你忙你的去吧。”
沈钰话语中的有很明显的拒绝之意,陶然转回头,心生了然,“那我就先走了,阿姨多多保重。”
就在她转身离去之际,沈钰突然又急急叫住她,“等一下。”
陶然不明所以,站定了看着沈钰。
“你、你……”沈钰落在陶然腹部的目光惊诧,“你……”
陶然也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一丝隐隐的苦笑后直接道别,“阿姨,没事那我先走了。”
在沈钰回过神前,陶然只留下一个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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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会停,天会晴,没有什么会永远糟糕透顶。”
……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