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吃饱了。”陶然把双手压在桌面上,看他吃得香,“你要是不够我再去下一点。”
男人伸过手,抓住她的手腕,示意她别动,低头吃着饺子,“阿铭今天去庐城了,知道吗?”
陶然安静了两三秒,“他给我打过电话,说要去外地。”
男人又咬了一只大饺子,“庐城那边的项目本来是我姑在负责的,现在我让阿铭过去接管。”
“庐城那边有新的项目,还是顾氏重点投资的项目,我比较信得过阿铭,而且这也是一个很好的历练机会。”
“我刚从哥大毕业回来,我爷爷也是先把我扔到外地去干了一年才调回安城。”
陶然让他抓着自己的手,说道,“嗯,这是公司里的事,你跟我说干嘛?”
“会不会舍不得阿铭走?”
刚才他一直低着头吃,问完这句话,突然抬头,灼热的视线和她相交。
“想听实话?”陶然的眼里跳跃着光。
男人垂下视线,“随便。”
“嗯——”陶然拉长了音,作思考状,良久后才用认真的口吻说道,“舍不得肯定是舍不得……”
还没说完,她的手被一股蛮力捏紧,但不至于到疼痛的程度。
陶然不吊着他了,柔和的嗓音说道,“你也知道的,我和顾世子,还有翘翘,我们是从初中开始认识,然后一直玩到现在。”
“先不说以前那些厮混的日子,就说去年的事吧,我和维扬分手,我爸卷钱跑路,那段时间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光。要不是有他们两个陪在我身边,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走出来。”
“翘翘因为何辉,离开安城回了老家,现在顾世子也走了。都说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还真的是。”
“白天,顾世子打我电话时,我吓了一跳。知道他要走,……怎么说,就感觉空落落的,一整天了。”
“十几年的感情,舍不得是难免的嘛。”
顾淮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不发一语。但投过来的眼神很平静,像一口古井,却是深不可测的。
陶然反手抓住他,“好了,我都坦白了。”
“现在呢,现在还是空落落的?”
这句话听起来怎么这么讽刺呢?
陶然用空的那只手摸着自己的心口,胡乱摸了一通,煞有介事道,“糟糕,好像还有一点,怎么办?”
“等着,等我吃饱了再来收拾你。”
陶然捂着嘴笑得乐不可支,“行啊,快点,我等着你来收拾我呀。”
玩笑开完,餐厅里又陷入静谧中。萤火虫树枝独活吊灯绽着温柔的光。
“陶然。”男人突然开腔,嗓音低沉浑厚,又温柔动容,“你还有我,我不会离开你,所以你别难过,也别感到空落落的。”
“……”
一瞬间,感动贯穿了她的五脏六腑。
缓了好半晌这种酸涩的情绪,陶然才笑着回应他,“你是不是就是因为怕我难过才推掉酒会,赶回来的?”
男人的眉眼间闪现过一丝忸怩和困窘,“不是,前段时间刚喝醉过一次,不想再碰酒,所以就回来了。”
陶然给面子地点点头,“一会儿陪我出去走走?”
“好。”
六月中旬,安城的初三毕业生进行了为期三天的中考。廖雨晴也参加了这次考试。
最后一门考完,从学校里出来,在大榕树下廖雨晴看到一直等在那里的季博。
廖雨晴拔腿走过去,夏日炎炎,不过一小段距离,已经走出了细密的汗珠,“季博。”
“考得怎么样?”季博用手背替她抹去额头上的汗,“有没有都写完?”
季博对她的要求不高,或者说从来没对她有过要求,所以廖雨晴一点都不伤感,“十有**考砸了,对我你就别抱希望了。”
季博闻言却是乐呵呵的笑,“没事,考完就算了,不想了。”
站在一旁的常平看得有点懵,不知道两人这是什么脑回路。毕竟他也是学霸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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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一下降温了,其实我还挺喜欢冬天的,因为冬天过了就是春天。我喜欢这种有期待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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