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要死了。
等她想起来要毁尸灭迹时,男人先她一步,弯下腰身,从床上捞起了她的手机。
他看到了。
被他发现了。
男人没有马上关,而是在看了几秒后才关掉了页面。
羞涩的声音终于戛然而止。
“晚上不睡觉,就在看这个?”
陶然缩起了身体,要往被子里拱。
她以为当年在课堂上偷偷看言情小说被老师当场逮到已经是人生中的最大污点了,没想到多年以后,这个记录就被刷出了一个变态的新高度。
“陶然。”男人明明一切都心知肚明,偏偏逮着她不放,“为什么要看这个?嗯?”
陶然身体一颤,继续往被子里钻。但她顾头不顾尾,只穿着他衬衫,被子又被他掀起了一大半,此时,她的腰身下几乎都露在了他的面前。
今天她挑的是一件纯黑色的衬衫,但她的皮肤过于白皙。一黑一白,造成的视觉冲击力太强,陶然只顾着逃命,没有看到男人的眼神灼热得都快要烧起来了。
终于碰到被子了,陶然把头往里一埋,这才有了一丝丝的安全感。
她甚至自欺欺人地想,这有可能是一场梦,一场荒诞的梦,反正她经常做梦。
等梦醒了,谁也不知道她在梦里做过什么羞耻的事。
但是……
大腿上,男人将他滚烫干燥的手掌附了上来,还有粗粝的摩擦感。
“……”
陶然瞬间把心提溜了上来,差点没背过气去。
“躲什么?”
他的手顺着她的腿往下走,一直到她的脚踝,抓住,猛地一拽,躲起来的人毫无防备,就这样生生被拔出了被窝。
陶然撒泼打滚,又拼了命地往前拱去,“啊……不要,放开我,我没脸见人了。”
但顾淮云哪里肯,另一只手探了过去,一挥,被子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后落到了床尾。
“……”
他这是一点活路都不给了。
“胆子越来越大了啊,陶然。”顾淮云将她困在床的一侧,“给你的书都没精力看,跑去看这些?”
陶然捂着脸,栽在床上。
“之前也有看过?”
“没有!”陶然将手拉下一点,“今晚是第一次。”
男人的声音离她很近,仿佛就在耳边,“为什么要看?”
“……”
明知故问的家伙,最是讨厌。
但是!
不好意思,无可奉告。
男人很有耐心,揪着她不放,“为什么又穿我的衣服?”
他的鼻尖有意无意地触碰过她的脖颈,还有气息,拂过她的皮肤。
痒,痒得发麻。
“你别……别这样。”陶然的声音微微发颤。
“我哪样?嗯?”男人的唇转到她的颈窝处。
“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陶然。”顾淮云像是克制着自己,“告诉我,为什么要看,嗯?告诉我,听话。”
男人的嗓音又磁又哑,闷在她的颈窝处,充满了蛊惑,陶然老老实实地被套了出话来,“我想学。”
顾淮云将她翻了个身,“想学什么?”
“想学怎么样能让你高兴。”她的脸还是烫的,但目光还是勇敢地朝他转过去,“让你记着我的好。”
男人浅浅地笑,笑容很是满足,但手下的动作却不容情,一个巴掌不轻不重地打在她的臀部上,“我是这么肤浅的人?嗯?”
陶然想了想,好像是这样。他是真的不好女色,在她之前,他没有过别的女人,在她之后,也不纵欲。
“那我以后不学了。”
女孩因为刚才被他抓包,脸上鲜艳又柔嫩的粉色还没褪尽,眼里的光是乖巧的,却带着算盘打空了的懊丧和气恼。
这样的模样,紧紧地缠着他的心,一层又一层。
陶然想起身,换下这件让她羞耻的衬衫,视线刚一抬起,就撞在了男人的眼里。
他的眼眸本就很深,她看过了,她的眼球是茶色的,而他的则是偏黑色。现在他的眼神一动不动,有一种说不清楚的狠厉感,像是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看得她没来由的心慌。
------题外话------
陶然干坏事被发现了,接下来看顾老板怎么收拾陶然。
有空可以看看川端康成的《花未眠》,很短的一篇小文,但是总感觉有一股凄凄的美。
也许人生的底色就是这样凄凄的,因为我们每天都在走向死亡。
知道这一点,不是悲观主义,我们或许能更明白活着的深度,原比我们以为的还要厚重。
……
谢谢看文,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