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故事不用听,她也能猜得出是什么样的。
名义上的兄妹俩在相处中渐渐互相倾慕,生出爱意。但他们毕竟是法律上的兄妹,为世人、道德lún_lǐ所不容。
之后的那些恩恩怨怨都不必说,只看现在的白忱,形单影只地坚持着一段无望的感情,她就知道这段感情曾经有多么的惨烈。
陶然又记起刚刚顾淮云说的,人走了,再无音讯。
“白医生找不到人吗?”
“找到人不什么都解决了吗?”男人重新枕在靠枕上,手臂一拢,将人拥在了胸前。
陶然哑口无言,只能为刚刚那个斯文俊秀的男人唏嘘不已。
“别想了,快点闭眼休息一会儿。”
今天一整天他都在漳港区忙得跟只陀螺没什么两样,晚上又赶着去了文临镇,现在人在他怀里抱着,安心的同时疲惫也像涨潮一样,淹没了他。
回到半山别墅,躺在床上,脑子明明沉得抬都抬不起来,可思绪却是异常的清醒,仿佛还置身于那间伸手不见五指的电梯间里。
一阵清冽的味道钻入她的鼻中,然后是男人掀开被,躺在了她的身侧。
陶然用土拨鼠的方式往前拱了两拱,两只手臂都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男人无奈失笑,拿下她的一只手,顺手在她凌乱得跟鸡窝一样的头发上拨了拨,“这样怎么睡觉?躺好了。”
手臂重新挂在了他的脖子上,陶然的态度简直就是在造反,“不要,我就要这样子睡。”
男人没有再拿下她的手,闭上眼,“你要睡得着你就睡,明天手臂要是酸痛别来跟我说。”
“嗯。”
陶然的视线借着漏开的窗帘往外看,弯月的清辉冷冰冰地照进来,窗外似乎有鸟扑簌飞过。
“以后不要这样了。”她的耳朵贴着他的胸口。
万籁俱静,只有他胸腔里强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咚”,一下又一下。
胸腔鼓起,又缓缓回落,那是他吐露出的一口气。
顾淮云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但没什么好说的。当时情况紧急,他没想那么多,只想着救人。
现在冷静下来,重新回想一遍,他依然无话可说。
如果非要让他掏什么真心的话,那就是假如把她救上来的那一刻,电梯突然坠落,他会没命,他依然还是会义无反顾地跳入那个危险之地将她先捞上去。
用他的命来换她的命,也没什么不可以。他愿意。
“睡吧,别想了,这不没事吗?”男人叹气道。
她的鼻子顿时酸塞住,没有办法呼吸。
“以后不要这么傻了。”
陶然用力吸了吸鼻子,发现还是无法通气。
“知道了。”男人摸着她柔软的头发,将她的头掰上来,“睡觉。”
翌日早上七点。
顾淮云穿戴整齐,正站在床前戴钢表,“我先走了。”
“不要!顾老板,你把我拖起来吧,我实在起不来了。”陶然从被窝里挣扎出一只手,痛不欲生又极其壮烈的嗓音,“我要和你一起去上班!”
穿了一段时间幼稚到死的卡通睡衣后,陶然发现顾老板对她根本一点兴趣都没有,她安全得不能再安全,就换成了舒适自如的睡裙。
此时,宽大的睡裙袖子滑落,露出一截雪白细腻的手臂,玉质一般光滑。
她的脸一半埋进枕头里,另一边被散乱的头发遮盖住,微微勾起的唇瓣隐隐绰绰地就藏在黑丝后。
妩媚得想让人好好得收拾一番。
这样的景色,对一个刚起床的成年男人来说,诱惑太大。
顾淮云本该要走的步伐生生顿留在原处,俯视着人,嘴角的笑在露出来之前被他控制住,“我给你60秒的时间。”
“啊啊啊,不行,五分钟,就五分钟。”陶然蒙在枕头里嚎叫。
男人看着钢表上走动的秒针,“还有40秒。”
“……”
还在半空中张牙舞爪的手快要幻化成中指形状前,男人冷冷开腔,“今天你要敢给我竖中指,我就让你见识一下顾家家法,让你成为第一个领受顾家家法的人。”
话音刚落,那根中指立刻缩了回去,食指和拇指对搓,比出一个爱心来。
男人没声音了。
陶然沾在枕头里,“咯吱咯吱”地笑出声来。
“还有十秒。”
赖不下去了,陶然翻了个身,这次是伸出两只胳膊,“那你抱我起来吧,我实在没有勇气和这张床分开。”
男人二话不说,掉头进了书房,再出现在她面前时,手里多了一根高尔夫球杆。
“!”
陶然连滚带爬地从被窝里跳到了床的另一边,手隔空狠狠指着面无表情的顾淮云,“我就知道迟早会有家暴我的一天!等你老了躺在病床上,看我拔不拔你的氧气管就得了!”
很快,浴室里传来水流的声音。
顾淮云步行回书房,将球杆收回球杆袋里。
八点半,黑色大奔抵达企鹅服装厂。
陶然下车的同时,顾淮云也从另外一边下了车。
“要是累就早点回去休息。”
顾老板这话听着挺顺耳,陶然觉得有一股暖流流过她的心田,下一刻男人又说道,“反正你这服装厂在你手里也就这样,没什么前途。”
打击她要不要这样抓住一切机会啊。
“不累,”陶然顺着杆子往上爬,“要心疼我,就给我发个520的红包犒劳犒劳一下我吧。”
“需不需要我再在后面加一个13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