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港区是近年来安城重点打造的新区,前两年市政府带头先迁了过去。
聚焦在生物科技、人工智能和氢能源等领域的漳港科技合作园更是安城政府为了发展安城科技和经济的一大手笔。
合作园的核心区启动的十三个项目中,顾氏集团参与的便有过半数。今天动工、揭牌以及项目的签约,顾淮云这个顾氏掌门人忙得一塌糊涂,一刻都没停息。
到下午三点多的时候,他才得到片刻的空闲,找到莫非要回了他的手机。
男人的手刚接到手机,先问一句,“陶然有没有打电话?”
陶然在自家老板心里是什么样的地位,他知道得比谁都门儿清,大半天了都抱着手机,就怕错过这位姑奶奶的一个来电。
“陶小姐没有打电话。”
当他说完话的时候,指纹锁早已被解开,有没有未接来电一览无余。
莫非心知肚明地站在一边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出来,突然被顾老板发问,“你女朋友要是出差的话会不会主动给你打电话?”
这个问题来得太突然,就好像当年读书时,突然被老师点中起来回答全班都不会的题目。
莫非总是被常平和季博吐槽太有心机,为了升职加薪不择手段。但有时候完全就是一种本能的力量。
他愣了不过半秒钟时间就对答如流,“我女朋友没出差也不会主动给我打电话。女孩嘛,大都矜持,会不好意思,我们男人该扛的时候还是得多扛一扛。”
“多扛一扛?”
莫非确定地点头,“嗯,必须多扛一扛。”
“莫非,你知道历史上多谗言献媚的人一般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吗?”
莫助理揣着满脸的惊吓和一肚子的委屈,眼睁睁地看着顾老板拿着手机走到一旁,嘴角边还有一抹很明显的笑痕。
陶然没有给他电话,但是上午十一点十三分给他发了两条微信。
第一条是一张照片。照片拍得很随意,上面是空荡荡的天空,下面是空荡荡的田野。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好景致,拍摄手法也很粗糙。
但下面的文字倒挺识相。
“我站在从未走过的地方,想你。”
看了文字后倒回去看那张照片,莫名地从这张没什么好景致的照片里看出了拍照人荒凉的孤寂来。
下一刻,男人便把电话拨打了过去。
“喂。”女孩的话音未落,听筒里又多了一道声音,“我去,需要看得这么严吗?这么早就开始查岗了?”
顾淮云猜测她应该是和江翘翘在一起。
“喂,刚才是翘翘随意开玩笑的。”
“现在在干什么?”男人的语气轻松愉悦,丝毫没有介意的征兆。
陶然说道,“现在在翘翘家里,晚上就在她家里过夜了。”
“确定不回来?”
男人醇厚的嗓音从电波里流淌了过来,滑进了她的耳朵里。他的问话,陶然很容易就解读出来背后的另一个意思,其实他是希望她回去的。
顾淮云没有看到电话那头,陶然正捂着嘴笑得好不得意,“不回去了,晚上你就一个人睡吧。”
“明天早点回来,晚上别乱跑,就在你朋友家呆着。”
陶然嫌他烦,碎碎念她的劲头和她妈如出一辙,要把电话挂了,“知道了,就这样啊。”
“这么快就打完了?”
回到那张褪了色还变了色的布艺沙发上,陶然不欲多谈她和顾淮云的事,“没事就挂了呗。”
“干嘛啊,在我面前还用得着装吗?从你进门到现在你看了多少次手机了,当我看不出来?”江翘翘翻了个白眼,“怎么,怕我伤心难过?”
陶然无言以对,事实也是这样。
当她敲门后第一眼看到江翘翘的时候,悲伤和心疼霎时间喷涌而出。
从江翘翘离开安城,这才多久,不到一个月吧,整个人就瘦得脱了相一般。
面色饥黄,眼睛像铜铃一样嵌在眼眶里。要不是冬天衣服穿得多,她都怕一阵风都能把她吹倒。
感情的伤,看不见,但痛起来的时候会生不如死却又无能为力,像被绑起来,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这种感觉,她太熟悉了。
“别用这种傻帽的表情看着我,”江翘翘曲着两条腿,将额前的头发都捋到脑后去,叹气,“死不了,别为我担心。”
死不了。
死不了呵……
如果这世间的事都用一个“死不了”掩盖过去,陶然不知道这样的人生是坚强的还是将人逼到了绝路上才无可奈何地说这么一句。
江翘翘自嘲地呵一声,“不经历点儿烂事儿哪算人生,但凡是要不了你的命,人生随时可以重启。柳暗花会明,枯木再逢春。”
陶然吃惊地抬起了眼看向江翘翘,由衷地感叹,“好有文化哦。”
“滚犊子!”江翘翘苍白的脸上闪过一抹可疑的赧色,“你以为都像你一样没文化?”
自从跟着顾老板混了之后,在文化水平这块陶然莫名地充满了自信和骄傲,感觉没有人像她这样能将文化拿捏得死死的。
“我家顾老板是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商学院的硕士,这一点希望你有一个清楚的认知。”
“……”
江翘翘烦得都不想吐槽,但感觉有责任让陶然清醒一点,免得她太飘,直接一剑封喉,“那个啥,别的不说,你就给姐姐翻译一下,哥伦比亚大学用英语怎么说?”
陶然飘不动了,彻底地蔫儿了。
“瞧你个损出,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