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醉,不用扶!”吴倩挣开崔婆子的手,不让任何人碰。一手拎起还挂在驴背上的两坛酒,踉踉跄跄往里走。
柳文心和崔婆子一路跟着她,看她一人扶着墙,硬撑着走到了后院。
推门而入,回头准备关门时,突然看到指着柳文心怀里的酒,想了半天才指着他那坛酒道,“你~那坛酒也还我!”
看她这醉猫样,柳文心哭笑不得,都醉成这样,还记得酒。
他不想放任她喝太多酒,便装着一脸委屈,看一下左手搂住的酒坛又看向她,“刚在路上,你不是说让我陪你喝酒吗!”
吴倩摸着头,好像不记得这茬,嘟囔了一句,“是吗,我有说这话?那你进来吧!”便不再关门,自己跌跌撞撞走到桌子前,把酒坛放下。
“随便坐!”
自己独自扯开酒盖,抱起酒坛想一饮而尽。
柳文心眼疾手快,夺过她手里的酒坛,阻止道,“别这么贪心,不说请我喝酒吗,一人独饮算什么事。崔婆婆,拿两个碗来!”
“柳公子稍等!”崔婆子看有人能让姑娘少喝点酒,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连忙一路小跑去了厨房拿碗。
吴倩伸手想去拿酒,刚伸过去,就被柳文心打了一下手背,痛得吴倩连忙缩回手,正准备发火,就听他道,“等碗来,没来之前,咱们聊聊天!”
吴倩不屑,冷哼了一声,“酒就我买的,干嘛要听你摆布!”说完便作势要去抢。
柳文心虽然右手打着绷带,但是左手还是很有力气的。一把就把她拎起来,远离那几坛酒,勾了勾唇,“请我喝的就有一半是我的,所以这酒你想喝,也得我点头才行!”
吴倩此时被柳文心激得酒意去了大半,她咬牙切齿拍桌子道,“柳文心,你真是强词夺理!”
柳文心冲她眨了眨眼,“这是我的强项,借用你之前的话,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
吴倩带着酒意,顺势坐在地上,撒泼道,“我不管,我不想聊天,快给我酒!”她平时不会这么失礼,可今天在酒精的作用下,什么仪态之类,她都不在乎,此时只想要酒。
柳文心不理她,隔了片刻才道,“你把自己灌醉,是因为顾春生吗?”
吴倩讶然,抬头看向柳文心,眼神就像看一个妖怪一样,“你是神算子吗?怎么连这都知道?”
“碰巧听白大夫说过一嘴!”柳文心睁着眼睛说瞎话道,这本领在吴倩这儿,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了。他很自然推到白老头身上,反正那老头不在。而且吴倩喝了酒,估计第二天就忘了。
“我就说,你怎么可能知道?这白老头太过分了,什么都往外说,改日过去一定要缝了他的嘴。”吴倩嘟囔道。
听到这话柳文心下意识抿住自己的嘴,这回真坑了白老头,现在只希望吴倩第二天就忘了。
刚好崔婆子把酒碗拿了过来,吴倩迫不及待给自己倒了一碗,一口喝下,又继续给自己满上。
柳文心看不过去,一把又将酒坛夺了过来,给自己倒了一碗,盯着她看,“你想把自己灌醉,是他不要你了吗?”
吴倩怔住了,她不自觉回避柳文心的眼神。过了好久,她语气冷冷道,“是我不要他了!”说完又灌下一碗,仿佛只有酒才能让自己忘记这一切。
柳文心看她这模样,有些心疼,“既然如此喜欢,为何还要放手!”他不明白吴倩为何自己折磨自己。
吴倩自嘲的笑了出来,笑着笑着就哭了,“为了牙行,为了金钱,我卖了他!像我这样的女子,是不是很无情?”说完扭头看向柳文心,此时她已泪流满面。
柳文心被她的话惊住了,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女子卖情郎。又觉得哪里不对,他用疑狐的目光看向吴倩,“既然如此,伤心的人不应该是被你辜负的顾春生吗?为何你还这么伤心,看来你没说实话!”
“柳文心,太聪明是会被灭口的!”吴倩擦了擦眼泪,向柳文心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又动作潇洒的给自己满上。
柳文心白了她一眼,“你不敢,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吴倩没有理他,自顾自对饮!
“无情有情,这是要看对谁。对无缘人这就叫有情,毕竟及时止损也是一种善良!”柳文心在一旁自言自语道。
这番话触动了吴倩,她声音变得沙哑,“你怎能知跟一个人有缘无缘!”她又饮喝了一口。
柳文心也给自己添了一碗酒,“太轻易放弃的人,说明与之无缘!”
吴倩虽喝了酒,但这脑子还是清醒的,她追着问,“是吗,难道明知道是死路一条,也要往里钻,这才叫缘分吗?”
柳文心听她这样问,便明白其中另有隐情。既然老天都帮自己,何不再添一把柴,“对,也叫缘分!能结两姓之好,就是好姻缘;不成,反而穷追不舍,这就叫做孽缘!”
听到他的解释,吴倩笑出声,“你这秀才,真是歪理连篇!”虽是歪理,但吴倩还是听进去了,她的确与顾春生是一段孽缘。
柳文心听她还能笑出来,就知道她没事了,皮了一下道,“能博佳人一笑,这歪理也有了它的价值!”
两人边喝边聊,不知不觉,酒已经喝尽,大部分都进了柳文心的肚子。
有时候心思重时,酒会让人越来越清醒。而此时,吴倩满腹心思都吐露完,酒喝完了,人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
柳文心让崔婆子照顾她,自己便离开了牙行。出牙行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