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顾尚书家的二小姐顾朝云在毁容之前,也是佳作频出,我原是不信的,不知道顾二小姐能否展示一番?”
突然被点名,顾朝云也有些紧张,但是一抬头看到的是知府千金那张刻薄的面容,顾朝云就不怕了。
吟诗作对她不擅长,但是谁规定赏花宴只能吟诗作对的呢?况且那人故意提及毁容直视,多少人开始看过来,好奇顾朝云帷帽下的样子。
别说顾朝云如今已经把容貌治好了,即便没有治好面对这些事情她也是不怕的。
顾朝云放下筷子,起身面向尚书家的小姐道:“怎么展示?”
这边尚书家的小姐还未开口,玉昭公主便道:“慢!其实刚才我便想说了,在父皇面前,皇宫内院,居然还戴着帷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实在是对天子的大不敬。”
本来没有太注意的皇帝也看过来了,整个亭子里,就顾朝云一人戴着帷帽,将整张脸遮盖住,着实突兀了些。
大不敬着帽子实在是扣的太大了,若真的坐实了,不仅顾朝云会受到惩罚,就连顾承宏也会受到牵连。
皇后有心说点什么,但是看到顾朝云确实突兀了,也不知道怎么说。
“往小了说,说大不敬,往大了说,若是对皇上有什么不利,岂不是大罪。其实臣妾也不太懂,一切还请皇上定夺才是!”赵淑妃也在一旁附和着自己女儿的话语。
顾朝云赶忙离开桌子,来到中央跪下正准备说出事情原委,结果顾暮云跑的更快,啪一下跪在地上磕了个响头,说道:“皇上恕罪,妹妹前段时间毁容了大家都知道。她不想以真面目示人,我也劝说过,我告诉过她这样做着实对皇上不敬,但是妹妹不听,我也实在没有办法,只求皇上看在家父为鞠躬尽瘁的份上饶恕姐姐。”
顾朝云被顾暮云着一下给惊到了,自己还没说话就给定罪了,若是真的定罪,对她有什么好处?也许,只要是能踩顾朝云一脚,她都想做吧。
皇上的火也被顾暮云这番自白给激起来了,前几天听景王说顾朝云性情大变还有些不信,如今看来,确有此事。于是放下茶盏的动作有些重,压抑着怒气道:“你自己说吧,朕也不会胡乱冤枉任何人。”
顾朝云道:“回皇上,臣女的确毁容了,前段时间翻到生母苏菱收藏的古籍,已经找到药方治疗伤痕,无奈每日早晚都要涂上药膏,臣女有些着急治好,所以今早也涂了,实在是药膏颜色重了些,臣女的额头和整个左脸都有,面纱遮不住。臣女担心这样进宫会污了皇上的眼睛,所以才戴着帷帽不敢取下的。”
皇后娘娘顺势说道:“若只是药膏,那便先清洗洁面,等宴会回去再多敷一次如何?皇上以为如何?”
“梓潼说的对,朕就听你的。”说完转头对淑妃和玉昭公主道,“既然如此就不追究了。至于你。。。”
皇上看着顾暮云的眼神有些冷,带着一丝探究,“先回去坐着吧。”
“是。”
至此,帷帽之事总算了解了。顾朝云也跟着皇后娘娘派来的宫女下去洁面了。
而知府家的千金,不尴不尬第站在那里直接被人无视了。
其他的公子小姐有才艺的有开始展示才艺,斗诗也继续开始。在你来我往中,世家公子中有一个人尤为出色,就是之前顾朝云在凉亭做所见到的那位白衣公子。
玉昭公主的视线一直集中在他身上,几乎没离开过。
此人名为墨子卿,是天行王朝百年世家墨家的人,也是如今年轻一代最出色的一位。皇上也十分欣赏他,几次曾经提议让他入朝为官造福百姓,他都以学识可学,做官不易为由推脱多学几年。
今上是爱才之人,被拒绝也不恼,如今看玉昭公主的样子,像是十分中意他。若让他成为驸马,便是皇家人,到时候再给他安排事宜,也简单得多。
不多时,顾朝云回来了。摘掉了帷帽,洗掉了脸上的药膏,远远迪走来。行走间,步摇情晃却不响,脚步优雅却不慢,动作优雅大方,端庄得体。
这些都是顾朝云一直在跟碧巧练习的,时间太短,没办法练到步摇不晃的地步,但是已经是佼佼者了。能做到步摇不晃,除非世家子弟从小开始学习礼仪,否则就连顾暮云五岁学礼仪也做不到顾朝云这地步。
顾朝云走到中央,给皇上皇后和淑妃行了大礼。但是皇上并未让她立刻起身,显然对刚才的事情还是有些介怀。
“抬起头让朕看看。”
顾朝云抬头,视线低垂,没有直视皇上。皇上看她如此知礼,气也消了些。
众人也跟着皇上一起视线集中到顾朝云脸上,都被惊讶到了,而顾暮云更是惊得手上的帕子被反复绞动。
顾朝云脸上没有伤痕,没有疤痕,之前受伤的地方只剩一点淡淡红色的痕迹,皮肤雪白细腻到一个毛孔都看不到。不仅没有传闻中那样丑陋,容貌还更甚从前。
“不是说是天行第一丑女吗?”
“谁知道她的脸好了?”
周围的悄声议论开始响起,但是在皇上面前,声音都很小。
“既然脸好了,以后也不用再带着帷帽了。免礼入座吧。”
“多谢皇上。”
“皇上,别忘了今日是臣妾办的赏花宴,若是皇上还这么板着脸,孩子们都不能尽兴赏花了。”皇后轻笑道。
“是,梓潼说的是。”皇上说着,伸手想拉皇后娘娘的手,但是被皇后娘娘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