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就不用过我这关了吗?”李院首道。
平乐扬眉,神情平淡:“院首让我偷偷去查,还派人跟着我,又不准我进闹鬼的屋子查看找线索,这个态度像是过了你这关了吗?”
李院首道:“不关着你,暗地给你下绊子已是过关。”
平乐道:“派黑衣人过来看着我,已经相当于关着我阻扰我,毫不掩饰下绊子了。”
李院首叹了口气,“黑衣人是看着你不干预官府办事,景院除却两间屋子,其余的屋子都是封住的,不让你进去真不是我使绊子,换做是赵家也不会让你进去的。”
见他提到赵家,平乐微微蹙了下眉。
她脑海浮现昨夜赵迁一身女装也要阻拦她进屋的景象,“他们还不知道我要追查此事。”
李院首低下眼眸,神情颇为肯定开口:“他们若是知道你要追查定会不同意。”
平乐道:“他们同不同意,也得我去试过才知道。”
“程蔚一定要查真相的原因我知晓。”李院首不解的目光落在平乐的脸上,直直的盯着道:“你又是为何要去查呢?”
“院首不是和我打了个赌吗?如果我不能赢,就得当你的大夫。”平乐回。
“那赌有用吗?
你都已经确定赵家会保你了,到最后替罪羊是不可能当上了,又何必再赌呢?”
不用赌了?
就这样算了?
平乐心中微放下,脸上也露出放松的表情,脑海忽然闪过一道光:“既然不需要再赌,为什么院首还要浪费时间带着我走。”
“本想教训你的鲁莽。教训你为什么带着程蔚进闹鬼的屋子,但你已搬出赵家……”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严肃道:“你还没有足够的价值让我与赵家反目。”
平乐道:“与你而言我没价值,与赵家而言我很重要。”
这是提示他不要因恼怒,因她要追查真相就轻易对她动手吗?
李院首嘴角僵硬牵起一抹笑:“若是我没提起程蔚一事,惹恼了你,你是不是不会搬出赵家,明面装作让赌约继续?”
说到这里,他疑惑的说:“
可是我想不明白,你又为何让赌约继续?明明你对赵家很重要,到底是为何要去查真相?”
平乐道:“因好奇,因你昨晚的威胁。”
“那现在呢?”李院首问。
平乐愣了愣,心中如秋日孤寂的平静湖面,忽然被打起水花激起涟漪,不能平静。
“那现在又是为何?
在昨晚离开院子后,你明明是有办法能躲过我的威胁,毁掉约定保证自己的安全,可你没有,还继续拿着赌约为由去偷偷查案,最后给我的解释是…”
李院首长吁一口气,眼神带着一丝冷笑道:“为过我这关,和我有一个赌约,拿这个做理由,这是把谁当成傻子了?”
平乐明眸一挑,唇抿成一条直线,眼中闪过一丝异光。
李院首说的没错。
可是,自己又是为了什么?
平乐蹙眉,难道自己也看不清自己了吗?
李院首幽幽的叹了口气,转身往回走:“明明是自己知道真相,去寻找真相,为什么要拿他人当理由呢?”
平乐摇了摇头,平复心情,上前几步张开双臂挡在他面前。
李院首诧异的盯着她,恼怒开口:“你这是做什么?”
“院首真的要信我,我真的得过你这关。
你昨天夜里把我带到小院子,就把我关了起来,派人看守。
无论是为了自保也好,也是为了查真相也好,当时我必须都得过你这一关。”
李院首凝视着平乐:“昨晚三个案件,一个有人在屋子里装神弄鬼,一个是厨子死掉,另外一个则是曲盛己和善之死掉的案件。”
平乐邹眉,不知他为什么这么说。
“打开自己的心,问问心,你想不想知道,知道后又会怎么做?”李院首道:“想查找真相,骗别人就好,不要连自己都骗了。”
说罢,他离开。
平乐深呼吸一口气,空气夹带些许寒冷的气息猛的让鼻子有些难受,她微弯起嘴角,朝小院子走去,还是盖被子暖和想问题好。
虽然地龙的屋子没拿到手,还被李院首说欺骗自己,平乐也没因此多想下去,她快步走回暂时居住的小院子。
……
紫苏呆在小院子,坐在池沿边望着小池里清冽的水,一副像在想什么的样子。
平乐站在门口边,眼眸深邃的凝视着她。
她轻叹一口气,紫苏转身望着她,面容带上喜悦,喊道:“姑娘你回来了,太好了。”
平乐轻点了下头,不解的问:“你为什么不回屋里呆着,在这里受冷?”
“我在等姑娘回来,我有件事得快些告诉你。”紫苏脸上露出迷惑说。
“进屋里再说吧。”平乐抬步进了屋内。
“姑娘,事情是要这样的,我在带那个长得像老人,实则才三十岁的大叔离开景院的路上,遇到了全大夫。”
“全大夫是谁?”平乐问。
“就是现在医治赵韫腿疾的大夫。”紫苏回道。
“她找你麻烦了?”平乐拿起桌子上的一个杯子问。
紫苏沉默摇头,神色思索。
平乐给自己倒了杯水,看到有丝丝碧绿飘浮在水上,又看了眼在桌子上温着茶水的火炉,还问:“茶叶和火炉是哪里来的?”
“我找厨娘找的。”紫苏道。
平乐“哦”了一声。
“姑娘,全大夫对我说了一句水至清则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