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乐望了他一眼,看着他从容的神色,问:“为什么?”
赵韫开口道:“我在看天,为什么给你那么好的运气。”
他垂下眸子眼睛幽然说,“搬出我的院子后,连李院首的怕了你,不追究你的责任了。”
说罢,他又邹着眉头喃喃自语:“还想不明白你为什么嚣张至极去得罪人,真是因为性子原因吗?”
平乐没听到他的喃喃自语,淡淡的抬眸他深邃的双眼道:“你真觉得是老天给的幸运?
之前不是你一直认为我背后有势力才让金小八收我为徒吗?”
赵韫道:“之前是这么认为,现在不了。”
“为什么?”平乐问。
“你背后看着你在作死却不出来阻扰,就这么看着不妥。”
赵韫道:“势力盘根错节,你去查装神弄鬼案很容易误伤自己人。
若你真有背景,他任由你可能误伤自己人,闹大了事害了自己人,他能处理好吗?救出自己的人吗?”
“我查到萧大叔,他没有派人出来阻拦我,也就是表明就算萧大叔装神弄鬼案没有他的人,又或许有他的人他也不在乎,你替他在乎做什么?”平乐淡然道。
赵韫:……
风声阵阵夹带破碎的话语,平乐望了眼拉着程蔚低声说些什么的李院首,再望一眼程蔚蓝衣上的血,开口道:“程蔚你还是先把上药吧。”
程蔚和李院首闻言皆看着她,李院首道:“程蔚,顾大夫都那么说了,还是把药上了治伤吧。”
程蔚微微颔首深深看了眼平乐,他抬步走进自己的屋子,屋外的下人们跟上两个,有个下人赶紧出去请大夫。
李院首站在原地没进屋子,眼神带着怨念凝视平乐。
平乐道:“院首能抓人就不要盯人瞧,盯仇视的人久了,还不能有所动作,心里会更气的。”
李院首冷冷一笑,“大夫所言定当记得。”
言罢,他转身进了皓月的屋子,而不是进程蔚的屋子。
平乐眼中升起一丝好奇,微咬了下轻唇打算绕到后花院,从那里的窗口进去皓月的屋子一趟。
赵韫伸手挡在她身前,绣暗纹竹子的衣袖光滑润泽,是极好的绫罗绸缎所做。
“我想了想,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穿那么好的料子,都是很普通的布,怎么我刚离开你就穿那么好的料子?
是想向我打造没钱可怜的形象,让我心生恻隐之心让你少付诊费是不是!?”
赵韫很快的摇头否认:“你没有恻隐之心,装可怜这招对你没用。”
平乐没有点头承认也没有否认,问:“那你怎么解释我在景院住的时候,你穿的都是普通的布?”
“因为那几天因故,得穿普通一点。”赵韫回。
平乐讶异,也没想到他会回答问题,他不是答应过那位全大夫不帮她忙吗?
其中解答问题也算是帮。
平乐迟疑一瞬,问道:“你们打算将萧大叔怎么了?”
“等审问出结果,就会按照律法送到官府里让官府审判。”
赵韫说着,语气不解问:“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对你来说他重要吗?”
“不重要。”平乐沉默了半响,眼眸暗幽的凝视皓月的屋子,李院首还在里面没有出来。
她开口缓缓说道:“只是觉得你们口中说律法约束别人的行为,结果却是自己先不守律法,却让别人守着,有点厚颜无耻。”
赵韫听了道:“你现在不……”
“颇有吾之风!”平乐嘴角勾起一抹怎么都忍不住的笑,眼神狡诘的看着他。
故意打断别人的话,并且把打断的话语堵了回去,很让人难受,赵韫深呼吸一口气,道:“你的性子啊。”
他没有说完,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平乐笑道:“我的杏子在哪?我送你火棘果你是要回礼。”
突然装傻,送他的火棘果是从自己家摘的,还好意思要回礼?
赵韫面无表情道:“无耻,也不知道你背后的人是否见过你那么无耻的一面,怎么就护着你呢?”
平乐点点头,心中觉得他最后一句话说到她的心里去了,为什么护着自己呢?
是因为顾锦生,可是又是为什么在其被顾家人欺负的时候,在静安寺被丫鬟欺负的时候不护着她?
平乐深吸一口气,脑子不停的想着问题,忽然紫苏的惊喊声传了过来,她喊:“姑娘,他死了!”
平乐眼中有光浮动凝望紫苏传来声音的方向,只见所有人背对她,围成一圈看着尸体。
尸体是谁的?
萧大叔?
平乐脑海浮现出这个念头,快步走到围成圈的人群,下人们见她一来,自动散开。
平乐看着倒在地上的萧大叔,蹲下替他把脉,脉象全无已经没救了。
平乐放开诊脉的手,看着他指甲里藏着的鲜红的血迹,目光往下瞧,见他手掌心里有被指甲掐出的伤口。
“门板有毒,有伤口碰到门板会立刻没命。”平乐看着死去的萧大叔嘴角像带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道。
“姑娘,那日你瞧着门板许久,是早发现门板有毒了?”紫苏问。
“嗯。”平乐站起身再看眼有着暗红的血迹的陈旧门板。
“姑娘,我们帮程公子查隐藏在姓萧背后的人吗?”紫苏眼带好奇的问。
平乐瞧了她一眼,“装神弄鬼的真相已经查出,真凶也已自杀,我已经完成我所答应的事了,接下隐藏在真凶背后的人已经不关我的事,可是还是想去查。”
紫苏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