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的屋子幽暗一片。
平乐凝视着眼前面容模糊的男子。
他端着描绘山水的白瓷碗,碗里是黑糊糊的药,他轻着声音温柔道:“喝了这碗药一切都会好的。”
说罢,抓住她挥舞打他的两只手,想直接给她灌药水,平乐扭头不想喝那碗药,可她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男子捏着她两边的脸颊,她红唇被迫张开,喝完药后,她四肢百骸都在痛,她的心像撕裂一样,只觉得窒息。
忽然喉间有一股清甜的流过,窒息之感渐渐消失…
“姑娘,姑娘。”耳旁响起一个轻柔,着急的女声。
平乐睁开沉重的双眼,清亮的双眼此时无神的看着一位约十四五岁,穿着一身古装的小丫头。
丫头见她醒来,松了一口气,开口道:“姑娘,你又做梦魇。”
说罢,她收好手中的青瓷花的药瓶。
平乐瞧着她,突然深呼吸一口气,转头呆呆的凝视屋子上方的横梁,无奈道:“第三次了。”
她穿越到这里两个月,做了三次那个噩梦。
做噩梦就算了,感觉能不能变一下。
那窒息的感觉真是痛苦。
平乐捂着额头,合上双眼。
她得好好活着。
穿越之前,她刚从医院回到家就被一个神经病冲出来连捅几刀,活下来的机会微乎其微,她得好好珍惜这次的穿越,这是一次能让她好好活着的机会。
可是被噩梦缠身,想好好活着有点难。
得想办法治好噩梦。
“紫苏,我们明天晚上收拾好行李就偷偷下山回顾家。”平乐朝小丫头道。
紫苏倒水的手一顿,眼帘低垂,表情担忧,道:“姑娘。我们真的要回去吗?你的疯病好不容易好。”
说到这里,她抬起眼帘,黑白分明的双眼正视平乐,“那宅子一定有人想害你,否则你救我之时还好好的,怎么后来就疯了,被送上这个寺庙来?”
橘黄幽灯下,平乐眼睛平静柔和凝视着她,“正因为如此,我更是要回去查清楚谁害得我,查清楚我在恨谁。”
原主被人所害,自从上了寺庙了她只会说我好恨三字,除此以外什么都没说过。
我好恨的话,还是她从小道姑那边打听到的。
她并没有继承原主的记忆,那噩梦她穿越之前并没有做过,所以一定是原主的残留的记忆,而后变成噩梦出现在她脑海。
“姑娘,宅门府邸向来都是水深的很,容易死人,不过姑娘不怕,那我也不怕。”紫苏满心担忧却豪气冲天的说。
平乐微微笑了起来,突然疑惑的问:“宅门府邸容易死人,你听谁说的。”
这丫头才十四五岁啊,怎么对宅门府邸容易死人那么清楚。
紫苏并不是顾家的奴婢,她是在顾锦生疯了之后,上山说为了报恩来照顾锦生。
她可从没有在大宅里亲身体验过。
难道那些宅门府邸都不掩饰一下吗?
她之前看曾看到过古代富贵人家不会那么轻易打死人,打死都人多,怕传出不好的名声,所以有一些想打死的奴仆们,主子都过一两年让她们“病”死。
“姑娘。”紫苏讪笑,“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前阵子五里外的纪府就出了好几条命案。”
“说那件事的人说完后还感叹大户人家水深,容易死人,我便拿来用了。”
平乐点了点头,笑吟吟朗声道:“夜深了,吹灯睡觉。”
紫苏应了一声,吹了灯便上了床榻和平乐睡在了一起。
夜色深沉,月光从还没紧关的窗户照了进来,在墙上投下一小片光。
平乐望着那光,心中思量久久不能入睡,忽然她鼻间传来一阵香味,她心跳漏了一拍,那是mí_yào的气味。
她抬手捂住了鼻子,身子挪了挪,轻轻推了一把睡在外边的紫苏,装作不经意转身,面对睡得安稳的紫苏,附耳道:“有人。”
深夜来她这里,恐怕不是为了偷东西那么简单吧?
她这个屋子简直是家徒四壁,不是劫财就只能是劫色劫命了。
紫苏没有睡得太沉,一听到话,手立刻放进枕头下,那里藏有一把匕首。
平乐望了眼一脸警惕捂着鼻子的紫苏,又望了一眼她在枕头底下的手。
快,拿刀的手太快了仿若一阵风,连影子都看不到。
平乐眼睛深处闪过一道光。
放到现代,绝对会是抢手机红包的绝世高手啊。
想着,她掏出怀中的药瓶。
瓶子里装着的是伤药粉。
那时候是她穿到古代的第二天,她不可能一辈子都呆在这山上,肯定会下山,下山难保不会出什么事,因此准备一些伤药粉以备不时之需。
门吱呀的一声响,老旧的破门开了之后,摇晃着发出吱吱的响声。
平乐眼睛咪成缝隙看着门外。
淡淡的月光洒落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男人提着剑,容颜俊美,穿着玄色锦衣,上面修着银色的云纹,腰间佩戴着双鱼白玉佩,净莹剔透,价值不菲啊。
男子打开剑,步履轻松傍着吱呀的门声向床边走来。
那摇晃的门声仿佛敲打着平乐的心,她的心怦怦跳个不停,她看了眼睡在外边的紫苏,紫苏面对着她,面容沉静,专注。
一只手放到她肩膀上,那是一只手指修长的手。
紫苏拔出匕首,平乐只见剑光一闪,男子往后侧身避开刺他双眼的刀子,挥剑戳紫苏的心口。
平乐趁这个空隙把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