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人的话，我会觉得，你主人最漂亮。如果我是一只狗的话，我当然会觉得，你最漂亮啦。”崔涛擅长吹捧和花言巧语。
贵宾狗突然倒在了地上，背部不停地蹭着沙发，像是抽风一样，晃来晃去。
程楠看到后，大吃一惊，脸色剧变。她有些生气，显然崔涛闯祸了。“你这只狗给我过来！”程楠吼了一声，不分青红皂白。
在她看来，一定是崔涛欺负了会长夫人的贵宾狗。
崔涛看到程楠凶凶的脸色，也吓傻了。看她这副模样，是要揍他的节奏。他转过身，用屁股对着程楠，希望不要打脸。
“press，我的心肝宝贝，什么事这么开心？”会长夫人一把抱起贵宾狗。
“什么？它……开心？”程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听错了。
会长夫人抚摸着贵宾狗的头，说道：“我们家press就是这样，它只要一开心，就会躺下来翻滚。”
贵宾狗躺在主人怀里不停地撒娇，眼睛楚楚动人。程楠看了崔涛一眼，顿时脸色放晴。崔涛心里吐了一口气，刚才吓得半死。
过了会，主菜鹅肝配阿拉斯加雪蟹钳也端了上来。
“你知道吗，很多低贱的狗，都不配和我说话，都没有。你比那些狗都聪明，我看得出来。虽然你不是纯种的狗，没有一身好皮囊，但你有着有趣的灵魂……”贵宾狗滔滔不绝地说道。
“呃……其实，你也看得出来，这么高档的场合，并不太适合我。虽然我和你都是宠物狗，但是很明显，我们生活在两个世界。”崔涛说出了心里话。
贵宾狗皱了一下眉头，说道：“你倒很有自知之名，这是你的优点。比起那些虚伪奉承，心怀不轨意图接近我的狗，你比它们要好太多。”
“谢谢！”崔涛额头上，顿时滑落三粒汗。贵宾狗所说的每一句话，一直在刷它的存在感，处处体现它高贵的身价。
崔涛感到有点厌烦，耳朵听了都快生老茧了。
“能换个话题吗？比如聊聊今天的天气？”崔涛问道。
“说起天气，让我想到了去年在英国伦敦的时候。无论多好的天色，每当到了下午，就开始乌云密布。我和主人坐在马车里，那些英国绅士都站在路边看着我们，被我的高贵气质所吸引……”贵宾狗兴奋地说道。
崔涛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阵眩晕和恶心。
“我们的时尚杂志和新媒体，在华东地区很有影响力，像一些服装品牌、珠宝品牌、星级酒店，都是我们的长期客户。”程楠扒开蟹钳，边吃边说。
这时，服务员端上了主食，压轴大餐，佛罗伦萨黑胡椒牛肉斜切通心粉。
会长夫人拿起刀叉，切割牛排的姿势非常得优雅。“小程啊，你工作很努力，这一点我很欣赏。我会关照下属协会的一些老总，介绍给你认识。”
程楠一听这话，心里开心极了。左手拿起红酒杯，与会长夫人碰了一下。“多谢会长夫人的关照。”
“我听爸爸说过，十九世纪的时候，我们家族的狗嫁到了西班牙皇室，成为了公爵夫人家的狗。它们家的草坪，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踩在上面，就像波斯地毯那样柔软……”
这是崔涛听到的，第十六段关于贵宾狗家族史的介绍。
贵宾狗越说越起劲，崔涛越听越提不起兴致。他心想，贵宾狗活着难道不累吗？每次遇到一个新朋友，就要说上一遍家族史，有几只狗听了不会吐？
“那只狗约我去看话剧，我说你几天没洗澡了？还有的狗约我去听交响乐，我说你分得清高音低音吗？还有的狗一直想要约我合照，我说你的口水擦干净了吗？真不知道那些狗是怎么想的，它们自己不觉得害臊吗……”
面对贵宾狗的“狂轰乱炸”，崔涛痛苦地合上了自己的耳朵。他现在只希望这场晚宴能够快点结束，好让自己耳根清净。
最后一道甜品香草布丁佐巧克力慕斯，终于如期而至。
程楠和会长夫人相谈甚欢，两人还时不时地回看各自的狗狗，场面热洽。
“看得出，今天我家press很开心。你看它一副摇头晃脑的样子，像极了大权在握的女王。”会长夫人看着自己的贵宾狗说道。
程楠看了一眼崔涛，虽然对他今天的表现不是很满意，但他至少让贵宾狗开心。只要贵宾狗开心了，会长夫人就会开心，这一点很关键。
贵宾狗毕竟金枝玉叶，高高在上，崔涛只不过是来衬托的绿叶。
“我看这两只狗狗很合的来。”程楠勉强一笑。
“press很少一直站着，如果它不感兴趣，就会趴下打瞌睡。没想到，这只其貌不扬的泰迪狗，能让它如此兴奋，真是出乎我的意料。”说完，会长夫人又看了崔涛一眼。
崔涛抬起来，也看着会长夫人。飞卷的长发，精致的五官，煞白的脸色，鲜艳的红唇……都在述说着，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他有点害怕那种眼神，似乎要看穿自己的内心。
“你还想听我外婆一家的故事吗？”贵宾狗问道。
“呃……我的指甲很长，呃……你听说过外星人的事情吗，呃……你能背出圆周率后面十位数吗……你看，她们吃完饭，要走了。”谢天谢地，崔涛看到程楠和会长夫人，已经在整理私人物品了。
崔涛站了起来，仿佛呼吸到了一股清新的空气。
会长夫人穿好外衣，抱起贵宾狗，说道：“谢谢你的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