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冷沉的话语一出,众臣哗然!
“陛下,万万不可啊,陛下龙体为贵,岂可轻易同人械斗?”
还不待洛卿宁回复,朝臣们反倒先跳将起来,纷纷劝阻帝王,停止这危险的想法!
比武场上,刀剑无眼,帝王若在这关键时刻出了什么岔子,大梁必乱!
“朕意已决,诸卿无须再言。”帝王表面强势,可谁又懂他内心的涩然,天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克制力才忍住冲上前去,砍这个小白脸一刀的冲动!
“梁帝既有此兴,本王自当奉陪。”洛卿宁执剑的手心缓缓收紧,面前的帝王对他所下达的千里追杀令,他可是,没忘呢!
若不是帝王步步紧逼,他又何须,回到齐国,再度扣上枷锁,成为了,他最厌恶的存在。
此债,必报!
两人宛如棋盘上厮杀着的黑白棋子一般,泾渭分明,肃然而立,一人冷如寒冰,一人烈如炙阳。
寒冰覆雪,炙阳遮夜。
两种截然不同的特质碰撞于一处儿,迸发出叫人寒毛战栗的汹涌战意。
仿若,宿命的敌人,一朝邂逅相遇,便是地火天雷。
“齐梁对决,精彩之至啊,那么,梁帝不会介意,孤的大夏,亦来凑个热闹吧!”战铎如狼隼一般的锐眸仿佛一瞬间盯上了渴望已久的猎物,而这一句,是对着执金弓的君祁良宫宸域说的。
“自然,不知夏太子想同何人比试?”宫宸域侧眸,终是见那位坐着没个正形儿般的夏太子,终于缓缓立起,绷直了一贯放松的脊骨,这是野狼在战斗时蓄力的姿态。
“良小世子自方才起,便一直挑衅于孤,大丈夫光耍嘴皮子有何出息,不敢同孤下场比划一二,孰优孰劣,不就一目了然了么?”
君氏一族最后的嫡系血脉啊,就让他亲手摧残至死吧!
“好啊,本世子亦正有此意!”不能干掉洛卿宁,先欺负一把大夏皇室,替阿爹报仇,倒也值了!
四人差点儿就要在御花园操起家伙便交起手来了。
这是,顾影阑却拎着曲长歌,无视四人周遭凛冽的杀意,从容来到中间,她先看向的是宫宸域,“皇上,既是会武,诸君身份又皆是这般尊贵,小打小闹的有甚意思?”
“依本宫看,倒不如立个盟约,正巧大梁两人,大夏、大齐各一人,那不妨,以骑、射、武三项来个攻擂战,大梁两人,为最初守擂之人,而最终,留在擂台上之人,为哪国者,那么,该国便是此次三国会盟以拒七小国的盟主之国,其余两国,皆要听其调派,如何?”
谁也没想到,率先在此次太皇太后寿宴之上,揭出三国汇聚于梁的真正目的人,居然会是皇后娘娘!
而且,一出口,便是盯上了三国结盟之中的主位!
她就那么相信,宫宸域与君祁良能成功守擂吗?
万一,守擂失败,大梁可就失去了在此次会盟中的主导权啊!
可若,守擂成功,大梁便能在此次结盟之战中,夺下最丰厚的利益回报!
这是一场豪赌,而且,在众臣心中,赌输的概率,超过了八层!
一个傀儡无能帝王,再加上一个浪荡纨绔世子,这对牌打出去的赢面,根本就为零好么!
众臣:“……”
皆以一种渴求的目光看向帝王,希望他立即拒绝皇后娘娘这疯狂的想法。
然而,帝王同意得十分爽快,甚至,还颇有深意的冲顾影阑笑了笑,“皇后的提议,甚妙!”
“不知,晋王、夏太子以为如何?”顾影阑面色如常,回之帝王以灿烂一笑,便微微侧头对上了洛卿宁与战铎。
她冰冷刺骨的指尖划过曲长歌脆弱的后颈,似是摩搓,但更像是在思考,如何一掌,折了她的纤颈。
这一招,顾影阑还是从寂九那儿学过来的!
本来,她以为用来威胁威胁洛卿宁,便够了,可没想到,那位神秘狠戾的夏太子,似乎也有几分在意这曲长歌呢!
这可真是……太好了啊!
顾大小姐甚至有了一种——“曲长歌在手,天下我有”的成就感,也是微醉。
可其实,从某种角度想,也是事实。
上官易之、师兄、狗皇帝、夏,那么,如果她掌控了曲长歌……
太有意思了!
顾影阑能感受到血液深处涌动的兴奋之感,只要阿爹与娘亲仍在古战场,那么此次,若能掌控曲长歌,她就有八成把握,在七国、前朝余孽与战王残党的包围下,将他们全须全尾的,带回盛京!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在于宫宸域和君祁良,能力压洛卿宁与战铎!
念及此,顾影阑钳制曲长歌后颈的手指,猛得收紧!
“嘶——”曲长歌强忍住痛意,不愿叫出声,她不想让洛大侠担心,便从头到尾,都低垂着头,任由鬓边发丝散落,遮挡住清丽的面容。
“曲姑娘,不想同晋王殿下,互诉衷肠么?”顾影阑指尖从曲长歌颈间沿左上滑移,轻柔的将其鬓角碎发拢至耳后,“殿下,似乎,有许多话想同姑娘说呢!”
曲长歌齿间咬合了一下,却并未言语一二。
顾影阑仍是笑,“看样子,曲姑娘不想同殿下说话,莫不同,希望……”后面半句,她的尾音极低,几乎是贴着曲长歌的耳垂处说的,“同曲丞相再度上演一场,父女相认的深情戏码?”
“顾……皇后娘娘,是否过于咄咄逼人!”她差点就想破口大骂顾影阑了!
但时刻惦记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