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老将军乃开国功臣,忠心耿耿绝不会勾结前朝余孽。听本宫命令,速去备轿撵送蒙老将军与几位大臣去紫云宫,出了什么事,本宫担着。”
“这”两个金吾卫依旧迟疑不决。
秦楼安突然夺过一人手中的银枪,枪尖抵在了他喉咙上,“要么死,要么按本宫说的做。”
“是是卑职这这这就去!”
轿子备来,金吾卫将地上的蒙老将军扶起来。
就在入轿的那一刹,秦楼安看到一直心如死灰的人突然看向她,一双苍老的眼中满是愤恨、不甘,与最后一丝游离欲断的希望。
嘱托雪子耽将这几人暂且带回他的紫云宫后,秦楼安一人独自往朝龙殿跨步走去。
虽然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一听到雪子耽说父皇今日审讯谢荀,她便断定这件事是个阴谋,谢荀的阴谋。
此次被拖下去要斩首的其他几个大臣,她不说全部都特别熟知,但有那么一两个,是她在一朝心思各异的臣子中能明确断定衷心不二的能臣,更惶提蒙老将军这个开国功臣。
到朝龙殿后,佑德守在殿外,见到她时十分愧疚,但也没有回避,垂着头走上前来面对她,为那晚向她错报了虚假消息而道歉。
就那晚佑德所说报恩一事来看,秦楼安知道他也是被骗了,也未再计较。
只是她要进殿时,却被他拦下。
“公主,现在皇上他”
“本宫知道,现在父皇正在气头上,且是雷霆大怒。不然他又怎会失去理智将蒙老将军拖出去斩首?公公且让一让,本宫就是为这件事来的。”
“公主既然知道,就不该这个时候来啊!这事情涉及前朝前朝余孽,那就和以前所有的事都不一样了!皇上可从来没这么生气啊!”
“我父皇是一个人在殿中?谢荀可在?”
佑德不知道她为何突然这么问,愣了一下后回道:“谢荀刚被押回掩瑜阁没一会儿,现在是皇上一个人在殿里呢。”
“好,本宫知道了。”
秦楼安直接绕过佑德,在他还未来得及阻拦之前,推开沉重的门进了殿中。
谢荀当真是刚离开没一会,朝龙殿中的龙涎香中还残留着檀香气,两味香似是有了形状一般,互不相容又彼次碰撞,都想要吞噬盖过对方。
“安儿,你来做甚?不是让你这几天在自己府上好生待着吗?这次进宫,又要瞎闯哪里?”
那晚她将在龙图阁发现墙室壁画的事上报给她父皇时,虽然已尽量避开她到龙图阁的目的,只说是因一时好奇想要一探究竟。
可她父皇又岂会真相信她这般说辞,虽并未挑明也并未惩罚她夜闯龙图阁企图偷盗血灵芝,然还是要她这几天安分待在府中,也算是变相的幽禁。
“父皇暂且息怒,儿臣这次来是有西南要事禀告。然在此之前,儿臣想知道,父皇为何要将蒙老将军及几位众臣斩首。”
在秦楼安面前,秦昊本已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怒气,那毕竟是他自己的公主。
可一听到她提到蒙括以及那几个与谢荀暗中勾结的乱臣贼子,胸中的火气便直烧上脑子,将理智烧个精光。
“蒙括那个老奸贼,亏先皇与朕一直对他厚待有加,谁承想当年就是他!是他故意放走谢白鹤之子,不然如今哪来的谢荀谢容这两兄弟?!这样的奸贼,难道朕不该杀吗?!”
秦昊突如其来的暴呵让秦楼安身肩微震,不过只片刻,她便安定心神细思着她父皇适才的话。
原来蒙老将军本名蒙括,这次被拖下去斩首竟是因为他放走了谢白鹤的子嗣。
若真是如此,那这个蒙括将军之用心倒当真令人叵测,可据她所知,事实并非如此。
“那敢问父是如何知晓蒙老将军当年曾谢白鹤子嗣一条生路?如儿臣所料不错,包括与其他几位大臣勾结之事,都是谢荀亲口说的吧?”
秦昊沉哼一声,秦楼安便知道她猜对了。
“父皇中了谢荀的离间计了,他是想借刀杀人,借父皇的刀替他报仇除掉蒙老将军。进而让父皇亲自清洗朝堂,将衷于父皇的臣子屠尽杀光。”
秦楼安的声音十分冷静,这让一身怒火的秦昊闻言一寒,汹涌的火势褪下去了几分。
在秦楼安看来,这件事其实很容易想通,谢荀这样的人,怎会轻易就将与他勾结的人交待出来。
然父皇之所以想不通,无非是谢荀说了什么或者是做了什么,让父皇怒不可遏,心态失衡理智失常之下,才中了谢荀的计。
秦昊虽然一惊,可他还是不信。
“那几人有没有与谢荀勾结且先不说,当年奉旨劫杀萧亭的太子与谢白鹤儿子的人,就是他蒙括!若非他暗中留手,如今又哪来的谢荀谢容?!”
原来当年歼灭萧骑营杀掉萧亭与谢白鹤儿子的人就是蒙括,可若蒙恬当真暗中留手,谢白鹤的儿子他尚可放过,萧亭的太子又为何不放过?
“父皇,先前儿臣曾在秘阁中,找到一本残缺不全的谢白鹤传记,里面的记载中,谢白鹤应是有两个儿子。”
虽然这个秘密是雪子耽发现的,但是他发现之后,连同他怀疑谢荀谢容身世之事都未及时上报。
如今东窗事发,她若说这件事是雪子耽发现的,保不准父皇会怪罪他知而不报,甚至还会当他是刻意隐瞒。
秦楼安将她在谢白鹤记传中的发现详细说与秦昊,而后说道:“所以父皇,如今的谢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