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看到的。”
“又是谢容?”秦楼安未出声的笑了笑,“他好像总能有什么奇遇,好的坏的都有。只是不知道这次他发现的这处小院落,是祸,还是福?”
音落,秦楼安又道:“他应该是在西院佛头巨石发现女尸时看到的罢?”
月玦轻声嗯了声,说道:“公主觉得这处院落像什么地方,有没有觉得甚是眼熟?”
眼熟?昏暗中秦楼安看的并不是很清晰,但不清晰也要看,因为他们白天根本没有机会来。像什么地方呢,秦楼安皱着眉将三面打量,未几她心头一跳——
“这好像是尚安寺西院的样子,与东院也有些像,皆是三面排有僧房。那我们现下站的地方,就应该是院门的位置。”秦楼安想了想,又说道:“莫非这才是尚安寺真正的后院?可为什么荒废至此?”
月玦轻摇了摇头,房中他问起杨昭为何要说此处不能来之时,他只说这里有鬼,而且是寺中一个疯癫的老和尚告诉他的。
“咱们过去看看罢。”看着前方隐于昏暗中的几处断壁,秦楼安说道:“你叫我来应该就是想探寻下这荒废的院落里藏了什么秘密罢。”
“怎么,公主是失望了吗?”
这次换月玦跟于秦楼安身后,二人朝院中走去。
“失望?我能有什么失望的,一开始就没觉得你会带我做什么好事。”秦楼安抬手抚了把额前碎发,触及黛眉时她又觉得先前描眉的举动是多么多余,这乌漆摸黑的给谁看?
“好事?”月玦淡淡笑了笑,可惜秦楼安看不到:“好事多磨,不急朝夕,公主莫要心急。”
秦楼安皱了皱眉,月玦在说什么鬼话?
未几,二人已走到一处还比较完整的房间前,说它比较完整,也仅仅是与这里的其他断壁残垣比罢了。
这处房间的房顶早已坍塌,砖石木梁杂乱的堆在四堵摇摇欲倒的墙围成的房里。正对着他们的一堵墙开了处很大的豁口,有棱有角的,应是开在墙上的门,可惜现在门已不见踪影,或许早已腐烂了罢。
秦楼安抬步想要进入房中,却被月玦拉住,他没说什么,只是自己率先进去了。
四周的墙虽已坍塌,但还是比他要高一些,大抵是觉得有墙遮挡比较隐蔽,月玦从袖中拿出一只火折点燃。对于这点,她丝毫不觉得意外,看他这身玄黑装扮,她就知道月玦是有备而来,火折必不可少。
月玦点了火折后也没有让她进去的意思,而是自己四处寻看着。
忽有一阵风吹来,阴森森冷飕飕的,秦楼安拢了拢双臂,里面好歹能避避风罢?她如此想着,迈步朝豁口处走去,月玦见她要进来,把火折往她这边照了照。
这一照不打紧,秦楼安低头看路之时,却正见脚边有一只森白枯爪。
这次她确定不是她生出的幻相,从月玦的表情她知道,他也看到了。
那只剩骨头无有半点皮肉的枯爪就在她脚边,她适才脚若是偏了半分就会正好将它踩于脚下。
二人愣怔片刻后,秦楼安将另一只脚迈进豁口,与月玦一起蹲在地上打量着那只兀然出现在眼前的枯爪。这只骨掌似是已变成石头,像是一块块惨白的石块拼成人手骨骼的形状。
这只手的主人,已经死去多年了。
如果这处豁口是房门的话,这只骨掌就处在早已腐烂的门槛处,五指朝外伸展着,给她的感觉是这个人生前挣扎着想要爬出这间房一样。
月玦将火折往她这边递了递,示意她拿着,而后她便见月玦将那只骨掌周边的湿泥土砾仔细地往一边分着,未几他手指微顿,从潮湿的土里捏出一枚沾满了泥的珠子般的东西。
秦楼安往月玦身边蹲了蹲,一手拿着火折一手挡着风。借着光,月玦将珠子上的泥轻轻抹去,只是珠子亦不慎破成两半,碎在月玦掌心中似是腐烂了的木渣。
“应该是念珠。”
月玦淡淡说了一句,又探手伸向适才摸出珠子的地方,果然又找到了几颗类似的木头珠子,都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
“那这人,应该是和尚。”
秦楼安俯着眼下这只骨掌,腕骨处还隐在湿泥中,她想这只手之所以显露出来,是因为这场雨。那是不是说,这个身份疑似和尚的人的尸骨,就在她和月玦脚下?
秦楼安脚底隐隐有些发寒,她偏过脑袋看了月玦一眼,正见他微侧着身子将四周打量。她甚是配合的给他照着,他转头看向哪里,她就把火折往那个方向递一递,自己也仔细看着。
“公主觉得如此大的一处院落,遭遇什么才会残败成这副模样?”
月玦止住动作看向她,闻言,秦楼安想了想,从身前豁口处看向院中,依稀可见其他倾颓倒坍的屋舍。此处院落看起来比西院东院还要大上一些,想要毁成这样——
“是火。”
思虑片刻,秦楼安觉得也只有熊熊烈火才有如此之力将如此阔大的院落摧毁至此。
只是不知,这把火是天灾,还是**,抑或是天灾加**。
“我与公主所见略同。”月玦说着,轻扶着她将她掺起来,“不管是天灾还是**,院中走水,寺中僧人不可能不会救火,又怎会将这整个院子都烧光,而且,还烧死了人。”
秦楼安低头看了眼脚边这只骨掌,如果是房中失火,那他生前当真如她先前所料,他是挣扎着往外爬,可却没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