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事无定论,母后切莫多想,其实孩儿也只是怀疑而已,并没有直接证据说明朱砂便是谋害母后之人。所以接下来几日,孩儿便暂住母后宫中保护您的安全,母后也只需如往常一般待朱砂便是。一来免得打草惊蛇,二来若是当真冤枉了她,难免不会让她与昭阳殿其他宫人寒了心。”
“便如安儿所言罢。”
听闻皇后应下,秦楼安将皇后双手拉过捧于自己手心之中,“母后,孩儿一定会保护好您。只是如今玦太子甍了,您体内的蛊毒尚未驱除,亦不知谢荀何时归来。”
说及月玦,皇后带笑的面色倏尔一僵,转瞬即逝间连秦楼安亦未曾察觉。
兀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秦楼安凤眸一亮,捧着皇后双手的玉掌亦是猝然一紧,惊的皇后长眉一挑:“怎么了安儿?”
“母后,重九佳节之时,孩儿承蒙谢荀邀请,前往谢府与其共庆佳节。记得那天恰是其弟谢荀云游归来之日,想他二人既是亲兄弟,既是谢荀会治蛊之术,想来其弟谢容定也知晓一二。且谢容曾言他曾去过蓬莱仙境,定也是有些本事的。”
见秦楼安凤眸之中华光闪闪,皇后浅笑莞尔,轻抬玉手刮了一下秦楼安挺立琼鼻,“你这可是捉不来哥哥,便打人家弟弟的主意?”
“母后您怎说的像是女儿强抢良家男子一般,还捉不来哥哥打弟弟的主意,孩儿只是担心母后的身体。且我们是重礼想邀,怎的就是抢了呢?”
皇后闻言但笑不语,然秦楼安却是着实已在打谢容的主意,若是父皇派人前往谢府相邀时谢荀依旧未归,便将谢容请来一试。不过说来也怪,这谢家兄弟二人,怎的轮番云游,这是个什么道理?
这边秦楼安正于心中想着,那边谢容竟当真一个喷嚏豁然而响,司马赋及的脸色当即阴沉下去。
“啧,我这喷嚏如此响,定是月玦想我想的衣带渐宽人憔悴……”
“再胡言乱语废话连篇,立马滚出京机厂!”
谢容话未说完,便被司马赋及冷声叱住,抬眸对上司马已是忍耐至极的双眸。这是他的地盘,还是适可而止为好,当即只撇了撇嘴轻哼两声未说话。
此时二人正于京机厂停尸处,眼前便是秦昊派人自宫中送过来的三具尸身。
将军府望月亭中,二人略商定救月玦出宫之计后,司马赋及便前来京机厂处理今日接连怪案。
谢容自回洛城之后,已将城中各处逛玩了个遍,如今已觉乏味无聊,硬是缠着司马赋及来京机厂一游。
谢容纠缠起人来宛如一块狗皮膏药,就差没抱了司马赋及大腿让他拖着来。看着一脸谄笑的谢容,司马赋及紧握成拳几番要挥砸出去的手终是忍住了。
司马无奈,只得将谢容扮作自己属下带其进了京机厂。
虽已事先警告了谢容莫要多言,然其一路至此滔滔不绝废话连篇,司马皆是一一忍了。然适才司马赋及正查看三具尸身脖颈上的伤口,沉心静气之间兀然一声喷嚏响来。
忍无可忍!
见司马赋及冷着一张脸立在原地,谢容抬手揉了揉鼻子,“打喷嚏这种事也不是本公子能控制的啊,月玦就是想我又能怎么办…”
谢容正说着,兀然只觉司马赋及周身厉然一寒,本是凝冰的眸子已然怒火暗燃,紧攥的拳头已然咯咯彻耳。
“别生气别生气,好汉不生好汉气,你我还是好兄弟!既是我打扰了你办案,那我现在帮你查案就是了,如何?”
谢容生怕当真惹怒司马赋及,扯了张笑脸迎上,然方靠近司马,却见其兀然抬手摁了他头上狠狠按下。
待谢容反应过来睁开眼时,自己的鼻子竟已要触到案上尸体的脖子上!
“好啊,你查。你若是查不出来个所以然,我就将谢荀在家之事告诉皇上,到时你们谢家,便是欺君之罪。你也不用想着逃跑,我会亲自率人前去谢府捉拿。”
血腥之气浓浓入鼻,谢容猛然抬臂打掉司马赋及摁在他头上的手,挣扎着站起身后恶狠狠瞪着眼前人,“你怎么知道我兄长未曾云游?”
“我知不知道并不重要,关键是秦昊知不知道,还不快查?”
“你、你真把本公子当你属下使唤了?你当…唔…”
桃花眼中蕴着不服不甘之色,谢容扬声一句却被司马一个闪身上来堵了嘴,“你这么大声可是怕门外之人不知道你是假扮的?”
谢容口唇被司马赋及大手牢牢捂住,一时说不出话,只怒瞪着双眼盯着他。
未几谢容双手用力将司马贴于自己嘴上的手扒下来,连呸几声似是嘴里有甚脏东西一般。
“司马赋及你这个混蛋!竟然敢用摸过死尸的手捂本公子的嘴,恶心死了!”
虽是气狠狠的话,但思及司马赋及言语确实有理,适才自己声音确实过大。若真是被人知晓他是假扮的,被朝廷治罪倒是小事,他堂堂墨意阁阁主扮作司马赋及属下之事若是传扬出去,他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说够了?”
司马赋及冷言一句,言罢眼眸扫向案上尸体。
谢容会意,知晓司马赋及意思,挽了挽衣袖俯身过去查看尸体颈上伤口。
二人一时无话,谢容知晓司马赋及所言将他兄长未曾云游之事告之皇上不过是吓唬他的。如今自己帮他查,也不过是看在师出同门的情分上。
“一剑封喉,伤口浅而短,深不过三厘之间,正于颈间命脉之上。凶手是个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