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姣儿因为这个柳师被人戳脊梁骨的话,心中怒火就腾腾上涌,恨不得杀了那个杀千刀的,她细心呵护的女儿在眼皮子底下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她就气结。
叶姣小声懦懦道:“她是我老师。”
“所以你就顾她脸面,你也不想想自己,都被她祸害成什么样了,”恨铁不成钢的戳着叶姣的额头,梁仪韶越想越气,“不行,这口气不能忍,你先回去,娘会帮你找个先生来。”
叶姣偷偷瞄一眼梁仪韶,见她还一副怒火冲天,低声道:“好,那娘我回去了。”
“去吧!”
坐在圆凳上,梁仪韶唤来陶子,在她耳边呢喃几句。
陶子有些疑惑,但还是退下去做事。
……
待天渐渐暗下,残阳只余半边,红霞如火烧一般,渲染半边天空。
处理公务回来的叶守云闲庭信步的走入小院,刚跨入门槛就见妻子表面上那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汹涌的暗流。
他疑惑的扫视一下自身,没问题啊!谁惹夫人不高兴了,难道又是姣儿,一想起这个,他就头疼,做好心理准备的叶守云慢悠悠的走到梁仪韶面前,满脸带笑道:“这么晚了,都还没上菜,想必又是谁惹娘子生气了。”
“你还笑,笑得出来你。”
“到底怎么了,说来听听,是那个胆大包天的,敢惹娘子生气,为夫这就为你出气。”叶守云说得大义凛然,刚正不阿。
梁仪韶转嗔为喜,轻打他一下,“想什么呢?”说完叹息一下道:“你还记得柳师吗?”
“记得,”叶守云略一思索道。
梁仪韶将事情经过一一道来,说完一副懊恼不已,“我怎么就没看出来这柳师的秉性,让姣儿受了那么大委屈。”
叶守云手轻轻一揽,将娇妻带入怀里轻声安慰:“这谁也不知道柳师是这样的人,不要自责了,这事就交给为夫处理,你就不要管了。”
“不行”,梁仪韶从叶守云怀里挣脱出来,拒绝道。
“我要为姣儿讨公道,这口气我咽不下。”
“行,你来就你来,但我这个做父亲的为女儿出一份力不过分吧!”
梁仪韶犹豫片刻答应下来,怕手段不足,有相公在旁也稳妥些。
“那现在可以上菜了吧!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胡说什么呢?就一顿没吃就瘦了。”梁仪韶含羞带嗔。
“嗨,在为夫心里,你就是瘦了,待会吃多点,这样抱起来才舒服。”
“尽瞎说。”
下人接连上菜,整整五菜一汤,见不是陶子领头上菜,叶守云疑惑道:“陶子呢?今天怎么没见到。”
“她啊!被我吩咐去查柳师了。”
叶守云也就是随口一问,不在意的夹起鸡肉放进梁仪韶碗里,才开始吃饭。
……
用完膳,今日也乏了,叶姣原打算出去走走,消消食,便回院子,小憩一番。
可刚浸完手,用架子上挂着的棉布擦干,月巧便吃力的抱着一大匣子走过来。
“这……”她迟疑。
“这是姑娘的宝贝,今儿见表面潮湿,可能是哪里滴到水,想问问姑娘怎么处理。”
咔嚓一声,就见月巧轻车熟路开了锁。
里头赫然是满满的一摞纸。
满腹狐疑的叶姣拿起一封书信,打开一看,蓦然瞳孔一缩,“啪”的一下合上匣子。
紧张的问:“还有人知道这个吗?”
月巧点点头,“还有芦小姐,芦姑娘来做客时,姑娘就让奴婢拿出来给芦姑娘阅朗一遍。”
闻言叶姣脸色沉了下来,这原主也够信任芦云宝的,连这种私密信也给个口蜜腹剑的人看。
这女配做人做事都太单纯了,对个两面三刀言听计从,还以为真的是为她好。
真是无言以对,也不想想,如果真的是对她好,也不会上门空手而来满载而归,好东西都被收割而走,害得她以为原主是个穷光蛋,只有一些普通银饰。
还在苦恼怎么赚钱,却不料都被喂给白眼狼了。
不过她也是受益者,也没资格说别人。
让月巧下去,叶姣拿个小板凳坐在火盆边上。
一封书信看完就扔入火中,阅过封封书信,叶姣有些替原主不平,原主是真的喜欢宁王世子,信中真情实意字字透露出来,看得她满腹心酸,真是一个单纯的姑娘用她那颗最真挚的心摆在宁王世子面前了。
可惜却被践踏得七零八落。
还被闺蜜狠狠刺上一刀。
单纯过头就是蠢,特别是这个吃人的时代,身边还有这些魑魅魍魉。
希望下辈子你能过得开开心心,不要被人骗了。
烈焰熊熊燃烧,黄纸慢慢变成黑色灰烬,这一段段钟情述说也随之灰飞烟灭。
现在她是她,不是女配,她不会留下把柄,清楚现实的她没有任何怜悯之心,就算没有她,就女配这作死之路走下去,不家破人亡都阿弥陀佛了,唯一报答她的,就是让她的家人好好的生活下去,其余的请恕她无能为力。
……
再看这头。
顾玉欣怀里抱着黑白相间的小猫,手放在毛绒绒的猫毛上面,沉默寡言的坐在顾府门前的石阶上,一直朝街角看去。
“姑娘,这儿凉,坐不得。”雨柔给她披上一件披风道。
顾玉欣仿若未闻,只顾着盯着前头。
“姑娘在等谁可否与奴婢说说。”
顾玉欣失落的低下头不发一言,机械一样摸着猫。。
雨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