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颜自从听得聂桦言跟聂微檀的那番话,便全程黑着一张脸。
他还以为她是真心喜欢他,却没想到竟然是她众多小宠之中的一个。
如今还公然当着他的面跟这个不知道是谁的人,如此粘粘腻腻的说话,真真是叫人……听了恶心。
菁颜满心的愤怒,却无处发泄,原本是他先拒绝了她的,如今还有什么立场在这里指责她的为人?
聂桦言指了指冰窟之中的那具尸体,道:“就是此人,我们在外面等你,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喊我。”
菁颜瞪着她点了点头。
聂桦言便和重镇走出冰窟,在冰窟外面站着,等着那人。
“真的能召回父亲的魂魄吗?”
聂桦言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等事,她心中也没有把握。
聂桦言往那冰窟看了又看,道:“或许吧。”
等会儿菁颜出来,她该怎么留他?
聂桦言心中焦躁不已,她一面觉得自己堂堂魔君,如此低三下四的求他,他都不肯,实在丢脸。
一面又不想碍于颜面,失去菁颜。
她突然发着呆问道:“若是一个人执意不肯跟另一个人在一处,是不是可能另有隐情?”
重镇愣了愣,他四下望了望,好像也没有旁人,魔君大人这是在问他?
他清了清嗓子,道:“若是我,不肯与旁人相处,必然是讨厌他的。”
聂桦言回神,扭头看向他,眼睛里有些说不出的东西。
她看的重镇有些不自在。
“我很讨厌吗?”
她看着他,好像又不是在看他,跟他说话,好像又不是跟他说话。
重镇连连摇头,道:“魔君大人为人和善,又威震四方,应该没人会讨厌的。”
聂桦言暗了暗眸子,可是,他讨厌她。
她没再说话,等了片刻,菁颜便出来了。
他的神情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聂桦言三两步跑上前,捏住了他的袖子,道:“怎么样了?”
菁颜低头看向她的手,那人的手顿了顿,松开了他的袖子。
他心中一颤,垂着眸子摇了摇头。
重镇喊道:“没有办法吗?”
菁颜道:“此人魂魄离体的时间太久,已经无力回天,我也……没有办法。”
他本能的摸了摸鼻子,目光不敢直视两人。
重镇垂头丧气,道:“看来是天意如此。”
他脚步沉重的往那冰窟走去,很快便将父亲的尸体抱了出来,道:“我会将父亲下葬,此番多谢魔君大人。”
聂桦言摆了摆手,目送他离去。
待重镇走远,菁颜便道:“抱歉,我没有能力助你,若往后有所需求,可到女床山寻我,我便……告辞了。”
聂桦言急切道:“非走不可吗?”
菁颜迈开的脚步顿了顿,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还望魔君保重。”
看来他是铁了心的。
聂桦言心中难受不已,她咬了咬嘴唇,道:“菁颜。”
菁颜的身子颤了颤,道:“魔君往后还有几百美男,实在不必在我身上下功夫,告辞。”
他没再话的机会,头也不回的走了。
聂桦言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便是要走,还要这样伤她?
自菁颜走后,聂桦言便开始无精打采,她每日除了发呆就是睡觉。
聂微檀都惊讶死了。
这还是他原来的小叔叔么?
她的情绪低落的恐怕只有先魔君,也就是他父亲聂程君死时能够相提并论。
这日,聂微檀命人备了些酒菜,他亲自端去聂桦言那里。
敲了敲门,无人回应。
聂微檀心道:这会儿天色都暗下来了,难不成又跑出去了?
他一脚踢开房门,只见床榻上躺着一个身影,将被子隆起一个人形大包。
聂微檀松了口气,她现在这个样子,他真的担心若是她跑出去,会出什么事情。
好在她哪里也没有去。
聂微檀将饭菜放下,便踱步到床榻边上,低声道:“小叔叔,你都躺了三天了,再躺下去要出问题的。”
聂桦言没有说话,只是怔怔的望着屋顶。
聂微檀将她扶起来,靠着枕头坐着。
“你到底怎么了?”
聂桦言没说话,眼睛有些干涩的想流眼泪。
见她红了眼,聂微檀慌了神,连忙把她抱在怀里,低声安抚道:“是不是受委屈了?虽然我修为不如你,但我好歹是个男人,你跟我说,我拼死也杀了他。”
原本聂桦言没想哭的,她只是心中烦躁,有些事情想不通,忽而发呆思考罢了。
眼睛睁的久了自然是会疼痛的,她才想流眼泪。
可听着这小子说出这等煽情的话,聂桦言一下子就绷不住了,她还真的哭了出来。
聂微檀自然以为她心中难受,更加耐心的安抚,劝慰。
这对叔侄抱着哭了好一会儿,聂桦言才终于收住了。
她松开手,道:“你烦死了,干嘛惹我哭,以后这些恶心巴拉的话,别再说了。”
聂微檀嘴角抽了抽,要不是看在她心情低落,他必然是要骂她两句的。
如今也只能哑巴吃黄连,他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的小姑奶奶,下来吃点儿东西吧,平日里一顿不吃就吵吵嚷嚷,这三日都没吃,定是饿坏了。”
聂桦言用手背抹了抹脸上的泪珠儿,张开双臂,道:“要小侄子抱我下来,走不动了。”
这等撒娇的机会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