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偷睁开眼睛观察着他,高大的身子弥漫着一种冰冷不可靠近的气场,就像冰山下压抑的寒冷,银发如缎铺在红衣之上,洞口刺进来的光仿佛是从他身上散出的,他腰间系银色像火图腾般的腰封,肩披血色披帛迎寒风飞舞,宛如坠落世间的仙人他转头看向我,玉肌胜雪,瞳如皎月,浅灰色的长眉眉头之上有两片花瓣似的红色印记,棱角分明的轮廓在光下尤为美好,就像是一副高超的画作,用月光勾勒出迷人的线条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男人,我不自觉的后退了半步,紧张的攥紧了手掌,呼吸微微急促,心跳催的我口干舌燥的我仍痴痴看着,全然顾不得尊严为何物,待到他的目光与我的目光交汇时,我的心像被挤了一下,我连忙低下头,身上浮了一层汗
他向我走近,我紧张的不知是进是退我低头盯着他的脚步,直到他停在我身前,我的额头触在了他的胸膛,我连忙向后躲,谁知他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转身向洞口走去,我拍了拍自己的脸,清醒了几分,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这洞口被几株老藤遮掩着,还算隐蔽,好奇心驱使着我靠近了洞口,我扒着老藤向外看,迷雾蒙蒙,外面是悬崖峭壁直戳戳的,看的我手心冒汗这个时候,眼前一只黑影盘旋而过,身后的男人突然喊了一句:“回来!”
我被吓了一跳,忙转身问:“怎么了?”
他几分欲言又止,最后也只说了句:“洞外悬崖峭壁,你略微靠里些,别掉下去。”
我笑着,听话的向里靠了靠:“谢谢你。”
他微微叹了口气,靠着石壁滑在地上坐下,有些疲惫,我走过去,坐在他旁边:“你在石棺里,已经死过一次了吗?”
“是。”他微微低着头,没打算说更多。
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想起好了的伤疤,我可是还记得疼的:“你为什么咬我?”
他抬头略微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我只是平静的等着他回答。
许久他才告诉我:“我在石棺里躺了整整二十年,石棺里镶嵌着保命的药,只是那些药只能保住我最后一口气,我为了保命,只能在石棺里不能动我又渴又饿,我以为闯进来的是只野兽”
“我身上有那么浓的野兽气息吗?”我为自己辩驳道。
“你身上有很浓的血腥气”
“不,你在撒谎。你都说了,石棺里的药只能保住你最后一口气,也就是说,你根本不能动,动一下就有可能一命呜呼更何况从石棺里出来,咬伤我这么大的动作你能这样决绝破釜沉舟,绝不可能只因为一只野兽除非,你知道,我能救你的命”我身子向他的方向倾了倾再认真问道:“你为什么咬我?”
他沉思便可抬眼冷冷的看着我:“带你来的人没告诉你,你是什么吗?”
“他只要我叫醒你,然后等他回来找我们。其他的,没有交代。”
“那你就不该多问。”他冷冷看了我一眼,继续倚靠着石壁休息,不再多说一句。
我静默的坐在原地,我们之间陷入便可的沉默尴尬
我低头打量着自己,一身血污确实够狼狈了,许久,我终于先开口:“你咬伤了我,我的衣服脏了可我身上是干净的,你看!”我伸着自己的脖子给他看,我也不知道我在证明着什么,莫名的在意我在他眼里的样子。
而他却全然不在意,转头向洞外望去,我循着他的目光向外看,白茫茫的,没什么可看。
“你一直躺在石棺里,周围都是黑的,你怎知晓你躺了二十年?”我好奇的问。
“你身后的石壁上刻着印记。”他冷漠的回答。我回头一看,还真是,刻在石头上的一个个刻痕,记录着时光流逝
“有个人每年都来看你”我摸索着那深深的刻痕,心中泛起一阵酸楚
他不说话了,我也没有话题再开口,在我短暂的刚刚收获的记忆里,他是我遇到的第二个人。
沉闷的安静让我昏昏欲睡,我像个不倒翁摇摇晃晃着,可是我终究也不是不倒翁,睡意拉扯着我一头撞在地上,恰好他长长的衣袖垫在了我额头,我顿时清醒坐起身来,他仍旧向外望着,像个雕塑
我抓着他空空的袖管,试探着问道:“你的胳膊是怎么消失的?”
“被人砍的。”
我心里骤然一紧,不由得攥紧了手掌:“为什么?”
他无奈勾起嘴角:“犯了错。”我看见了他脸上的肌肉颤了几下。
他好像有点生气了可我太好奇了,止不住的又问出:“什么错?”我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万一他真生气了要打人,我好及时跑开。
他依旧看着外面,可我看见了他胸膛剧烈起伏着,我缓缓伸出手落在了他的胸膛,轻轻的抚顺他的胸口:“对不起我不该问的”我虽然嘴上道歉,但心里还是好奇的不行可能他也觉得我这个道歉没什么诚意吧。
他无声的叹息,很沉重的回答了一句:“我活着,就是错。”
我笑着对他说道:“你已经死过一次了,就算有错也偿了。”我安慰着他。
他缓缓转过头看着我,美的让人窒息的眼睛里藏着怒火,一样让人害怕,我双手支撑着向后退去,但是他并没有向我靠近,他有几许无奈,又觉得对我发火很可笑。
“你过来。”他忽然退去愤怒,主动要我靠近他
“你阴晴不定的,我不敢过去。”
“我讲个故事给你听,但是我不能把故事说出来”
这话说的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