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在醒来,我浑身的伤已经痊愈,整个人生龙活虎了。
红衣人在石宫外,坐在地上盘伏的古藤上,目光平静的望着落日,夕阳的红色洒满了无方海也洒在他身上,我兴冲冲的跑到他身边,全然没有发觉我身后还跟着那个医者。
“你看什么呢?”我好奇的循着他的目光远眺,只有不怎么刺眼的半个太阳而已。
他淡淡的对我说:“你感觉冷吗?”可他的眼睛并没有看向我
“你是在关心我吗?”
他摇摇头。
这么奇怪,看他的样子神神秘秘的
这个时候那个医者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他的个性就是如此,他很关心你。我入焰丘采来太岁,他吞下轮回草脱下心珠将太岁引入你心种下。他刚刚缺失心珠,神智有些朦胧,过些日子会好些的。”
“心珠是何物?”我抬头问医者。
“灵之所结处,灵之所散处。”
“这么重要的东西,哥哥怎么从未和我说过”我暗暗自语,忽然我想起什么便追问那医者:“灵丹所结可在心上?”
“灵丹就是心。”
我顿时急切起来:“那他没了心珠会死吗?”
“那倒不会,只是修炼的灵气没那么容易凝聚罢了还有最严重的一种情况,就是受到致命打击时,可能会灵气涣散,灰飞烟灭”
我紧张的凑近红衣人,心中犹豫许久不知如何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也不知如何解我心中愧疚:“你这等恩德,我该如何还你?”
他转过头淡淡的看着我,眼神里充满疏离感:“你叫什么名字?”
“九白。”我毫不犹豫的回答他。
他低下头拾起一根树枝,把九白二字写在脚下。
“你呢?”
他迟疑一会,想了想说:“春秋。”
“春秋”我拿过他手里的树枝把春秋二字写在了九白旁边。
医者淡淡一笑说:“落日之下,私定终身美则美矣,意头可不太好。”
我转头看向他,气恼道:“你瞎说什么!”
“你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否则,你怎么不问我的名字?”
我微蹙眉头,只觉得满脸羞红,我低声问他:“尊姓大名?”
“在下珩南,不敢为尊。”他玩笑着。
我有几分难为情,手里的树枝乱划,不知不觉就把自己的名字划去了这个时候,春秋却盯着我的腰目不转睛,我顿时脸红的后退一步,一下坐倒在地,我紧张道:“你干什么”
他却淡然的缓缓向我伸出手来,我以为他是要拉我站起来,谁知他只是拿走了我腰间别着的玉折
“这玉折是我哥哥给我的,别看它小小一个,里面记载了很多洪川神奇灵物。还有哥哥和我的碎碎念都被哥哥封起来了你拿这个干什么?”
“报酬,我救你的报酬。”他拿着玉折,注视着我,好像在等我一个回答。
我看着他的眼睛,立刻紧张的不知所措:“你喜欢拿走就好了”
他微微笑着把玉折收了起来。
“那玉折里是你和你兄长所有的记忆。如今洪川没了,一切不复存在,那点记忆就是你能留下的唯一的东西了,这个在有心人那里是无价之宝。我说,你就这样把你的无价之宝让出去了?”珩南提醒着我。
我坐在地上,望着还有一抹红晕的夕阳:“无价之宝才配得上这场搭救,不是吗?”
“那”珩南轻声笑了笑,接着说道,“没事。”
其实我知道,我的救命恩人并不是春秋一个,还有珩南,但我看到他身强气和,容光焕然的样子,觉得他比春秋好太多了我所有的东西,除了这条命就只剩玉折了。
我心中本来就对珩南留有几分愧疚,他也不向我要些什么,反而叫我更难过可我又不敢开口问他想要什么,万一我给不起呢
春秋在夕阳完全落下就走了。
我留在了小岛上和珩南一起,珩南说,我还不能离开,因为要等春秋的心珠在我心上融化,太岁才能在我心上扎根。他说,我是洪川所结的生灵,离开了洪川我很容易就会被外界灵气消耗殆尽的,太岁是保生灵不死不伤的奇药,可以保我的命。他还告诉我,他救我的时候发现我的心是冷的,但血是热的
我无心思考这些问题。我与珩南在无方海的小岛上渡过一段安宁的时光,我每天都在想何时能痊愈,我好去找龙族报仇,春秋去了哪里,他为何在上次离开后就再没来过。
有一日我问珩南:“春秋所居何处?”
珩南只是微笑摇头。
“你们不是很熟吗?你不知道他住哪?”
“我和他不熟。”
“什么?”
“我们只是见过两面,说得上话而已。他带你来找我,是因为只能来找我,这偌大无方海只有我一个活人罢了。”
我的胸口像是狠狠挨了一拳,想开口追问却没了勇气,只得沉默下来。
珩南接着说:“春秋是个骄傲的人,也是个孤独的人。但孤独对他来说是好事。”
“为什么?”
“因为他的身份。”
“他是什么身份?”
“龙凰鬼蛟,这个世界上已经绝种的生灵。他还活着,算是幸运,但也不是什么好事。”
“龙凰鬼蛟,我曾听哥哥说过。在很久以前,大地上,妖,人,天人曾爆发一场关于龙凰鬼蛟的争夺,因为龙凰鬼蛟的血可以长生,亦可让修为突破限制,突破生灵天生的障碍。此等神力吊足了疯子们的胃口哥哥说那场争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