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白捉里从密室里面出来之后,只见云行归正等在外面,双手背着,来来回回的踩步子乱走。
云行归心里乱。
帝上已经跟他说过了,早已为他择了一名年芳十六的女子,是邻国公主。
云行归还记得这位邻国公主。当日,两国十分交好,云行归外出游历时,因去了邻国,被这位邻国公主一眼便瞧上了。她说他唱歌好听。
谁知今日竟有这段姻缘在此!
但是云行归不乐意呀,他喜欢的可是乡下丫头晚晚。什么公主,比不过!比不过!不对,是压根不能相比!云行归眼里没有别的女孩子。
但帝上又告诉云行归,说最近这段时日,两国一直交恶,大大小小的战争就没有断过,实在是劳民伤财得紧,而且输了丢了泱泱大国的面子,赢了又不能得到实际利益。
便说上一次罢,还是司徒大将军出马,才取了一个和平。
现在,在和平之后,邻国的帝上终于表现出了诚服的态度,只是有一个要求,便是让云行归娶了这位邻国公主!
云朝帝上自然乐意,听得邻国公主温温柔柔,又十分貌美,与云朝王爷云行归着实是相配的,并不污了身份。
这些道理,云行归自然明白。
云行归甚至还晓得,那邻国帝上之所以有如此要求,定是因为邻国公主主动提出来的。
谁让邻国帝上也是没有子孙福的,平生只得了一个女儿。
真是宠得紧!
想想当年,云行归才十四岁呢,邻国公主也只才十二岁,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邻国公主情窦初开得这么早,还偏偏是自己被瞧上了,唉!
“师父。”云行归见白捉里出来了,便停了步子,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
白捉里瞧了云行归一眼,也不说什么,便走了。云行归倒不解其意,想自己并没有冲撞师父的地方,那难道是晚晚冲撞了?
然后便看见晚晚从密室里出来了。她的面色很不自然。
只因当下无法细可,云行归便只是瞧了晚晚一眼,先跟白捉里说道:“师父,留下来吃饭罢!”
白捉里回头了,淡淡的一笑,道:“也好。请晚晚姑娘亲自下一次厨房,我也尝尝徒儿媳妇的手艺如何。”
晚晚一愣,拒绝了。
云行归马上笑道:“师父,我家晚晚懒得很呢!还是我去给师父做一顿饭吧,先试试我的手艺。”
不料在这时,晚晚又愿意给白捉里做本次的晚饭了。
晚晚说:“才想起来,我屋子里那些蔬菜又长出来了。云行归,我做吧。我终究是个女人。”
话虽如此说,但在晚晚的世界里,其实并无男女之分,唯有强者和弱者,以及那一种淡泊名利的人罢了。
晚晚以前从不撒谎的,更不会说什么昧心话,但是自从情根没了后,她就像只被她的**所掌握了全部的东西,包括说一句话,听一句话。
然后,晚晚和云行归又说了几句,不过是云行归可,晚晚答罢了。
到了用晚饭的时候,晚晚却还没有做好饭菜,云行归与白捉里都已经饿了。丫头拿了糕点来,白捉里先吃了一块儿垫饥。
但是!云行归是不会吃的!他要留着肚子吃晚晚做的饭,虽然,晚晚做的比较难吃……
不久,又有丫头进来,笑道:“王爷,外面下雪了!晚晚姑娘不是最喜欢堆雪人的么?只是她现在可在哪儿呢?奴婢怎么也找不着!”
云行归端端正正的坐于椅子上,朝那丫头笑道:“你这是什么规矩?还不快先拜过本王的师父——白先生。”
那丫头这才发现屋子里原来还有一个男人,她猛然一见,忽的心脏都漏跳了一大拍!
瞬间忘却天地,忘却荣辱,忘却更有此身……
那丫头只是呆呆的瞧着白捉里,一动不动。这会儿外面也没有风,就算有,倒也吹不进屋子里,所以那丫头连身上的长裙都纹丝不动,宛如是个雕像了。
白捉里见那丫头呆呆的,心中已觉知几分了。并不是白捉里自恋,主要还是曾经的经验太多了,如果姑娘们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一个男人,那便是已经心动了。
“你像我的一位故人。”白捉里淡淡的与那丫头道。
那丫头便立即六神无主了,嘴里憋了半响,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她说:“谁?奴婢像谁?”
其实她像白捉里的第二个结发妻子。在白捉里的九个女人里,活得最短,死得最悲。
忽有一股**辣的冲香气飘来,使得云行归的喷嚏真是一个接着一个,竟无法停下来。
只听外面的长廊下一阵乱响,有许多丫头们在搬什么东西似的。
云行归便起身了,出来一瞧,入目的先是一个丫头的后脑勺,梳得油光可鉴。云行归往旁边移动了一下,便见满头细雪飞入心中,在这个时候,这个世界太美轮美奂了。
倏然就令人沉醉。
“云行归,我也觉得现在的景象真是太美了。长廊下挂着红红的灯笼,女孩子们正青春年少;长廊外飞着漫天的细雪,梅树正在开花。今晚就在这里吃罢!”晚晚闭上眼睛,猛嗅一口,“饭也这么香,梅也这么香。”
云行归忽然觉得晚晚是个知音,立马朝她笑道:“对!就是要这么着!廊下吃饭,可见雪景,可闻辣子和梅花的味儿,妙哉极矣!”
丫头们一见他们两个如此这般,都嘻嘻大笑了起来。云行归待下人们都很好的。
晚晚示意小桌子上,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