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一个他,德妃得了嫔位,又得了六弟,而后一路顺遂,得了妃位,得了七妹、九妹、十二妹、十四弟。
如此顺遂,不还是送出去一个他,得了德这个字。
若是只是为了他,四爷还真真不信的,他如今倒也不是什么好骗的孩子了,这些陈词滥调倒也懒得再听一遍。
“德妃娘娘,您怕是不知母慈子孝这个词吧,先母慈再子孝,您若不慈,爷又如何去孝?”
“您若还愿爷孝,还请您真的把爷当作您的儿子,亦或是直接不理爷,也比现在打着关心的幌子,肆意插手爷的事儿要强。”
“若是今儿是十四的侧福晋在这儿,怕是即便在怎得过分,您为了不让十四生气,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既是已经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开口了,四爷也就不吐不快了。
“更何况爷太了解爷的侧福晋了,她就是惫懒的,向来能不开口说话便懒的开口,只要跟前儿有茶点,她能安安静静的在您这儿坐一天。”
“您都坐在德妃的位子上了,怎的还看不清我这府里谁是好的,谁又爱挑拨生事?”
年甜恬听这四爷这一串儿一串儿扎心话,都跟着胆战心惊的,一直悄悄去拽四爷的衣袍一角,劝人说说就得了,没必要这么撕破脸的。
倒不是年甜恬在意着四爷同德妃的关系,而是和兆佳氏的意思一样,都不想将这事儿闹得太大了。
今儿是颁金节呢,万岁爷那心情好不容易多云转晴了,真不好现在就生事惹了人的。
见来的时候四爷跑的那样急,想来是能溜出来的时间也不多,何必在这儿说这么多的,万一被万岁爷发现四爷跑这儿来了也是不妥。
再说这德妃,年纪也不算小了,平时身体还总时不时的头疼脑热的,这会儿四爷连珠炮似的怼德妃,就怕德妃一时经受不住,四爷再把人给气晕了,那事儿可就大了。
在大清可是注重孝这个字儿的,特别是爱新觉罗家的,更是看重,若是这事儿闹开了,这不孝二字压在四爷身上,四爷可再无复起之日了。
先前三爷不就是现成的例子吗。
敏妃之丧未满百日,三爷就剃发,康熙爷就斥责其不孝,因为此事从郡王被降为贝勒。
若是四爷顶撞不敬德妃,将德妃给气病了,康熙爷一恼岂不是也要降四爷的爵。
四爷如今只是贝勒,若是再降,可就是贝子了,说出来还不如下头的小阿哥们呢,四爷还哪儿有脸出门儿。
这会子看着德妃越来越难看的脸,四爷倒也有分寸,不好再多言语了,只是今儿这心里的不快才抒了一半儿,憋着剩下的也是难受。
“乌拉那拉氏,你出去。”剩下的话四爷就不想当着乌拉那拉氏的面儿说了,也是不想再瞧见乌拉那拉氏那张虚伪的脸了。
这会子竟还有些泪水涟涟的样子,着实令人作呕。
她一个始作俑者,凭什么流泪,他的小格格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一丝一毫的都没有跟他诉苦呢,这会子还一个劲儿的拽着他,不愿意他说得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