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啊,出身不一般,虽说不是咱们北域人,可到底是年轻,还解意”
御花园里乘凉的亭里里四角用铜盆盛着冰。
楚卿手里攥着黑黝黝却又闪着寒光的枪一步一步走在外城里。
她脸上还是那个鬼脸面具,身后左右两排是拿着长枪和长刀的将士。
他们有的手里还会拿着差不多人高的盾牌,瞧着,好像是有什么顺序似的。
五十个西梁兵将跟在与楚卿说话的人还有九皇子与哲别的身后。
看着这空荡荡的外城,眼里很是稀奇。
那与楚卿说话的人也瞧了瞧,又看了一眼握着枪走在最前头的楚卿,终于咽着口水开了口
“这位”
望着那个在对方腰间若隐若现的黑管子,耶律隆哥额头隐隐有汗。
身边的侄子脑袋上的头发还焦着,他没办法无视这样的神器。
“楚公子?”他试探着叫了一声,喉头不断滚动,显然是紧张极了。
楚卿回头,长枪杵在地上发出“崩”的一声“有何事?”
饶是耶律隆哥自诩见多了大场面,此时对上楚卿那双辨不清神色的眼睛却是心里下意识发虚
“那没事”他滚到喉头的疑问又强自吞了下去
“本汗是耶律隆哥,是西梁王的亲弟弟,此次,是为了给本汗的侄子向北帝提亲的。”
楚卿将他们一行好好打量了一番
“你哪个侄子?刚才被我崩掉头发的这个?”
虽然楚卿张口我闭口我,可那自身的气度却比自称本汗的耶律隆哥强多了
是以,一听到楚卿说到自己,九贝子立马就躲到了哲别的身后。
边城军自打楚卿接手之后一直强调的就是军纪严明,如今即便是敌国的贝子出了洋相他们也只是站着军姿,目视前方,动也不动。
玄一和玄二对视一眼,眼里都有笑意。
自家姑娘真是对谁都有一招啊。
而耶律隆哥只觉得自己脸面无光,却也实话实说
“不是这个,这是本汗的第九个侄子。
欲与贵国公主结亲的,是本汗的大侄子,也是如今西梁王的大贝子。”
楚卿对谁结亲并不感兴趣,她只是想着边城的百姓不要因为战争受伤害才好。
至于这些国与国之间的勾心斗角,那是如今北帝的责任,与她无关。
“且走吧,我只管边城,你说的这些,与我无干!”
楚卿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状似无情的样子,却让边城的一干将士都红了眼睛。
就连耶律隆哥都是愣了一愣,但他到底见的多,只应了一声,就继续往前走,只是对这边城的好奇之心却是一时半会儿没有熄灭。
“楚公子,逍遥王入帝都,这边城如今都是你在打理吗?”
他落后楚卿三步开外
身穿皮裘满身金饰与宝石,身材壮硕比楚卿高出将近一个头。
可与楚卿却说话却不自觉地弓起了身子。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楚卿没什么心情搭理这些人,不擅农耕便不思进取只想夺。
吃不饱时为了吃饱,吃饱时为了取乐,她无法对这些人生出好看法。
可能不是人人都是这样,但她不会因为这一点可能就让自己护持的百姓去试探。
耶律隆哥倒是难得遇见这般对他的人,在西梁他算是比较有脑子的。
是以,不管心里如何,面上却也只是笑了笑
“好教楚公子知晓,我西梁虽是不擅农耕,却也一直向往北域的文化。”
楚卿斜睨了他一眼“我知晓了,那又如何?”
耶律隆哥自诩自己诚意十足,可对上的却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他嘴巴张了张,眼睛看到楚卿腰上的那个铁管又气短了。
“没就是觉得,北域人才辈出,瞧楚公子的样子约莫是个少年,却是真真儿的年少有为,人中龙凤!”
对于此人的夸赞楚卿只当吹过耳的风,反而重新迈起步子半真半假的道
“不用十五年,北域将都是这种人才。”
楚卿说的轻巧,却叫西梁的那些人忍不住面面相觑。
边城的将士和一干暗卫也都鼻息粗重起来。
耶律隆哥面色也僵了僵,随之却笑了起来
“楚公子雄心壮志,观边城一景就可窥北域未来风景。”
楚卿知晓他不信,却也不想多说。
“诸位此去最好规矩些,但凡伤无辜百姓,在下,总会叫你们偿命的。”
站在边城北门,楚卿的话还是那么轻飘飘的。
不管那些人心里如何,面上却都是规规矩矩的。
就连耶律隆哥也是如此。
楚卿也不管他们脸色是不是难看,一抬手,城墙后就有一个热气球缓缓升起
“此物用来监视所用,但凡你们不规矩,自有他们代我!”
代她什么?
她一共就出了两次手。
一次一箭约莫射了三人,一次抬手就发出“嘭”的一声,教人头完就走,徒留人们心中猜忌。
身后,耶律隆哥和哲别眼中都带着狠意。
只有那九贝子望着楚卿的眼神还带着怯意。
玄一带着两队人马还站在那里,热气球从他们身后飘过,速度不疾不徐,只看的那群西梁兵心中又是冒火又是胆怯。
耶律隆哥抬头看着那个陌生的东西,心中很有一种不明觉厉的感觉
他双眼微眯,身上褪了与楚卿说话时的那股子文气,多了些西梁人独有的狼性
“走!”他挥了挥手,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