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在江御正准备松手的时候，低头用嘴咬住了鸡翅尖。
江御差点被呛到，他松了手：“我错了，你慢点吃，别噎着。”
许瑟剜了他一眼，松开鸡翅，才拿起一旁的筷子。
这顿饭吃完之后，江御洗了碗，就带着许瑟去医院了。
是打车去的，十一月底的天气有些冷，外面的天乌蒙蒙的。
江御开了车窗，风从外面灌进来，许瑟没忍住抖了一下。
江御发现之后，立马把车窗给升上去了。
她里头穿的还是裙子，外面罩了一件江御的大衣。
外面的天越来越黑，看起来像是要下雨。
江御一言不发，气氛压抑得可怕。
许瑟睫毛颤了颤，伸手，覆上江御的左手。
凉得可怕。
还带着一点颤抖。
察觉到许瑟的手伸过来之后，江御就反握住了她的手，他侧头问道：“手怎么这么凉？”
明明他的手比她的凉多了，可是这时候他居然问她手怎么这么凉。
许瑟摇了摇头：“我不冷。”
江御“嗯”了声，握着她的手揣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里。
顿了顿，大概是怕许瑟无聊，江御有些干巴巴地找话题和她聊天。
先是说了会儿自己在战队的事，说那些比赛，又怕许瑟听着不耐烦，后来又换成问她的生活。
他问一句，许瑟答一句。
聊到最后，许瑟把放在他口袋里的手抽出来，一把捂住他的嘴。
她侧过头，对上他的视线，弯了弯眉眼：“乖啊，不想说话就不说了。”
江御盯着她，睫毛微颤，最后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许瑟探身过去，把他那边的车窗降下来一点。
“会冷。”
江御要拦她，许瑟却还是将车窗给降了下来，她缩回去，扯了扯大衣的领子给江御看：“不冷的，我穿得多。”
江御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动了动身体，挡住风口。
许瑟知道他这会儿心情不好，任谁碰到这种时刻，心情都不会好的。
可是他怕她觉得压抑，主动地找话题和她说话。
光是想想，许瑟都觉得心疼。
她的小九，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她的情绪。
许瑟靠着椅背坐好，把手重新揣到江御的口袋里，碰了碰他的手，然后就被反握住了。
到医院签字领了尸体后，就去了火葬场。
走完流程之后，老太太的遗体就被带进去了。
江御和许瑟坐在外面等着。
江御的神色沉得可怕，他就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手肘抵在腿上，双手交叉，抵着额头，看不到表情，但是周身的气息很沉郁。
许瑟在他旁边坐下，忽的握住了他的手。
江御没抬头，说话的声音有些抖：“许瑟，我这会儿有点难受。”
许瑟偏过头，张了张唇，又听到他说：“你让我缓会儿，缓会儿之后再来陪你好不好？很快的。”
“好。”许瑟松了手，乖乖坐好，揪住了他的衣摆。
如同他自己说的那样，没过多久，他就重新抬起了头。
眼睛很红，他别过头，没有看她。
知道江御是不想让她看到他脆弱的一面，所以许瑟只是瞥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