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杨木和奶奶又开了一坛酒,陈温凑近刘银杏,嘟囔道:“你哥哥真是来学怎么酿好酒的?我怎么觉得是来蹭酒喝的。”
因为陈温在和刘银杏说话间,刘杨木又喝了一碗酒。
刘银杏扯扯陈温的袖子,视线往刘杨木那里一撇,对着陈温摇了摇头。
“怎么了?”还说不得了嘛?
“我听得见。”刘杨木淡然地开口,惹得李素娘皱着眉头,指了指陈温。
说人‘坏话’最可怕的是被人听见了,陈温尴尬地目光到处转悠。
接下来陈温全部缄默不语,余光偷偷看刘杨木的时候,觉得特别尴尬。
幸好刘杨木没当回事,依旧在和奶奶的探讨酿酒的问题。
这边,陈温也在和刘银杏做针线活,陈温顺便指导指导刘银杏。
很快,时间就过去了,刘杨木站起身,先是跟奶奶告别,然后才问刘银杏:“要回去吗?”
刘银杏看了下陈温,陈温看她也没休息,对她点点头,示意她可以回去。
于是刘银杏就笑着说:“要。”
然后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把今日改动一番,彻底完成的小荷包,直接系在腰间,以示喜爱。
冲李奶奶和陈温挥了挥手,跟刘杨木回家去了。
俩人一走,李素娘就坐在刘银杏刚才坐过的地方,看陈温裁剪布料,沉默不语。
李素娘看了会儿陈温手上的动作,就自己拿起针线,在一块小布料上缝着玩。
陈温百忙之中看了她一眼,好奇道:“那杨木哥,真是要来学酿酒的?”
“嗯,我看他也是诚心想学,才教的。”
此番刘杨木还真是来想她讨教如何酿酒的,她不吝赐教,通通教,要明天再来麻烦她一下,她也乐得。
看他诚心想学是一部分原因,还有一部分原因则是,除了她丈夫,没人喝过她酿的水果酒,她丈夫也跟刘杨木一样,喜欢喝她的酒。
自己每年祭拜的时候都洒点酒给他喝,也不知道他在地底下,喝不喝得到。
奶奶突然低垂着眉眼,不知道想到什么伤心的地方,陈温也不再问了,而是拿出一块布,塞到奶奶的手里,转移她的注意力。
李素娘捏着布,问:“做什么?”
“跟我一起裁布呀,我得裁一天呢,看奶奶闲着没事,顺便教教你。”
李素娘笑着,倒是接受了她的提议。
跟着陈温,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学裁布。
许是她太紧张,生怕给这布弄坏了,握着剪刀的手指头,都抽筋了,生疼。
李素娘赶紧放下剪刀,疼得无意识地叫了声。
“怎么了?”陈温还以为奶奶剪到自己了,有点着急,要去检查她的手。
“抽筋了。”
陈温愣了下,无奈地给她揉了揉那只抽筋的手:“算了算了,你别忙活了。”
隔日,刘杨木果然又带着刘银杏上门来了。刘银杏怀里抱着满满当当的东西,刘杨木背着的筐里则是装满了酒坛子。
陈温看刘银杏脸都红了,赶紧去帮忙,帮她把怀里的东西接过来,有点分量。
不经意地低头一看,从没包严实的地方,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李子?
刘银杏怀里空了下来,就拉着陈温先进屋了,也不客气,从灶台上的水壶里,倒了两杯水。
一口一杯,又拿着另外一杯去给刘杨木。
等他们进屋,陈温就问:“拿李子来干嘛?”
刘银杏搬了头凳子,坐下:“哎呀,昨天不是说了嘛,我哥要来酿酒。”
“哦……对。”陈温知道了,他们要拿李子来泡酒,关键是,他们来的不巧。
“我奶奶跟玉珍婶下地去了,才刚去一会儿,你们来的不巧,要多等一会儿了。”
刘杨木没应答,只从兜里掏出一把李子来,递到陈温面前:“吃李子嘛?”
瞬间,陈温对他笑得甜甜的,重重地点了下头,把刘杨木手里的李子都拨到自己手里。
然后准备和刘银杏一起分享,又记起没洗,又把手收回来。
哪知刘银杏一把抓住她的手,拿了两颗走:“你缩什么?”
她路上偷吃了几颗,结果被她哥逮住了,不让她吃,好不容易有主动送上门的,她怎么能不吃。
刘银杏直接在袖子上蹭了蹭,就咬了一口。
“……没洗!”
陈温无奈地笑笑,那手里的李子全部拿出去清洗一遍。
刘银杏看了眼陈温,又看手上咬了一半的李子:“要洗吗?那不是浪费水嘛……”
刘杨木看了眼陈温,回头,把刘银杏的头发揉乱,警告她:“你不许多吃。”
刘银杏烦躁地把她哥的手甩开,翻了个白眼:“不许揉我才绑不久的头发。”
被妹妹白了眼的刘杨木不当回事,只是看看刘银杏那绑了也乱的头发,顿时无语。
上回陈温给她绑的时候,那才好看。他和妹妹生活十几年来,从没见过她有哪一次绑的好看,就绑成这样,还不许他碰?
正巧陈温进屋,把手里刚洗好的李子摊在手心里,递给他们。
刘杨木摇摇头,没接,而是在偷偷用余光打量着陈温。
明明比自己妹妹年纪小,却感觉稳重乖巧许多。
还会做衣服,绣花,赚钱。看样子性子不偏柔柔弱弱那一类的。
虽然曾经投河自尽过,现在却一点也没看出一点儿颓废的神色来,看来是真的想努力生活的样子。
她不说自己叫陈温的话,别人一定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