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终究还是抵不过外面的全城请愿,半夜就把高万海拉出去示众,并表示此事是高家教养子嗣不力,日后定会如何如何补偿云云,最后就是高万海随大家处置,家里人被抓者优先。
高家大长老说完话,现场安静了一瞬,毕竟高万海怎么说都是高家人,这还是在高府大门口,谁知道刚才那是不是场面话,因此,众人还是犹豫了一会儿。
但是没多久,人群中就有人把鞋脱下一把扔向高万海,准头很好,正中左脸,众人见高家没有人对此做出反应,就是高万海也只是摆出一副愤恨的神情,没能做出反抗,陆陆续续的鞋底臭鸡蛋就纷至沓来。
押着高万海的府兵见状,纷纷闪开退后,以免波及到自己。
等到前来的百姓发泄累了,高家声明这人可以由被抓人家带走随意处置,高家绝不插手。
于是,被抓人家里中有那么几家势力比较大,由这几家带头把人带走,先行关押,处置日后再行商议。
翌日,高家家主和高钧民去了唐家,待了一炷香不到,解除婚约的事就谈妥了。
其实,解除婚约这事,当事人不在挺不妥的,而唐家显然不会贸贸然做唐易恒的婚约上的主,能在唐易恒不在的时候顺利解除婚约只能说明这婚约唐易恒明示暗示过不想要,正好,唐家上下也觉得高珍配不上唐易恒,一拍即合,这次正好有了借口。
回府后,高家家主就要往关押高珍的地方去,高钧民没有跟着一起,反正高珍一向看他不上,何必自讨没趣。
在回院的路上,高钧民被专门等着的高珠叫住了:
“大哥,姐姐她怎么样了?她不会有事吧?”
听起来溢满担忧,很是为胞姐着急。
可高钧民好像没有察觉女子语气里对长姐的情真意切,双眸冷然地扫过去,像是看透了眼前少女虚假的伪装外皮:
“如你所愿。”
然后没有任何停留地走了,只留下满脸震惊不可置信的高珠。
明明,她掩饰的都那么好了,怎么就,还是被发现了。
不过,就是看出来了又怎么样?高钧民又不会说出去。就是真的说出去了,高珍已经这样了,父亲的子女中也就她有灵根了,再说,她没真的做什么,就是高珍知晓了也没有理由把她怎么样。
想到这里,高珠心情又转好了,不过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表情。
到底是和高珍姐妹情深,双胞胎姐姐出事,总该是焦急伤心的。
高珍除了身上的婚约被解除,还被逐出了高家族谱,三日后就会被正式遣送出琉璃岛。
跪在祠堂听到这些处置结果的时候,高珍神情麻木,眼神呆滞,就连二长老历数高珍多年所做之事的时候,高珍也没有任何反应。
在被父亲叫进书房之前,高珍一直以为自己在旁人眼中是冰清玉洁善良贤淑懂事有礼的,没有任何不好,怎么也想不到,她这么多年来做的事从来没有瞒得过他们。
算计唐易恒逼迫缔结婚约、和高万海多年勾结甚至为其诱骗过母家表妹、挪用高家公中财产、包庇高万海
有的是高珍真的做过的,还有的是代旁人受过——有人见这次要清算高珍,害怕自己或是家里人什么时候手脚不干净做的事情被翻出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载到了高珍头上。
高珍听到那些莫须有的罪名,眼神有些松动,却还是没有辩解。这时候解释,谁会信她?再说,这种事,她当年也做过不少。
高珍是最后离开祠堂的,虽然一夕之间风光不再,高珍起身的时候,还是挺直了脊背,像从前一样骄傲地走了出去。
在高珍临走的前一天晚上,高珠去找了高珍。
看到高珠过来,高珍还是挺开心的,上前就要拉着高珠:
“阿珠,你终于来了,姐姐还以为你不想认我这个姐姐了!”
高珠却躲开了高珍,气氛一时有些凝滞,高珍见高珠如此,手足无措:
“阿珠,你是不是也觉得,姐姐错了?可是,姐姐不这样做,就永远没有办法出头,我们姐妹就只能看着高钧民那野种坐上家主之位啊!”
高珠只是静静地看着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胞姐,不疾不徐道:
“这样做?姐姐说的是哪样做呢?是帮着高万海诱杀了高荣高芜?还是当初顶着和妹妹一模一样的脸说是你救了成轶真君的独子?还是联合高万海一道,夺了妹妹的气运呢?”
最后一句,高珠说的一字一顿,语气很是轻缓,高珍却听得吓出了一身冷汗,惊疑不定地看着高珠,颤颤巍巍地说:
“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不,不对,我没有!高荣高芜的死跟我没有关系!是高万海一个人做的。我也没有顶替你,是成轶真君将我错认成了你!至于抢夺你的气运,怎么可能呢?你是我妹妹啊。阿珠你不要信这些,定是有人挑拨我们姐妹,看不惯我们姐妹情深,你不能”
高珍说了很多,但是高珠没有心情听下去了,只看见高珍的嘴一张一合,神情紧张狼狈,再也不复往日的优雅,感到有些索然无味,甩开袖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高荣高芜是高珍高珠一母同胞的妹妹,姐妹四人中,高荣行三,高芜行四,母亲是在生下高芜后不到三月就去了,那时候高珍高珠已经晓事,母亲临终嘱托她们姐妹二人要照拂幼妹。
起初,一切都很好。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高珍变了,变得极有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