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卿骤然抬眸,“你说什么?”
什么传令之人,与她何干?
墨语起身,“萧哥哥在等着呢!”
说话说一半这是最令人生厌的事。可苏念卿也只得起身离开,这地方她是不想待的。
不过一直想着墨语刚才的话,她是在试探还是有别的意思,苏念卿不知。
不知是南霖国,五皇子也在找飞花令传令之人。连同碧霞宫的楚幕青也在找,可这飞花令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暂且还不得而知。
南霖国是大国,国力远比北临强盛,十八年前两国交战过一次,那时举国上下几乎民不聊生,许多壮丁战死。后来多次仪和,才休战了这许多年,不过北临一直想要报仇,经常骚扰其边境,三年前南霖便让墨语当了质子。
今南霖国太子亲自来了,皇帝自然是要好生接待的,所以在启明殿正厅设宴款待。
苏念卿和墨萧一路,她依然挽着他的手臂,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
在墨语宫里耽搁了些时日,等两人都到时已经有许多人了,就连许久不见的墨容也出现了,不过苏念卿只微笑着打了招呼便到自己位子上坐下。
外国时节来朝,这接待外宾最重礼仪,只有重臣才有资格参加,六品以下的官员都是不在邀请之列的。
至于苏念卿等一众女眷都是为了陪公主,所以才在此,而今日还来了许多公主郡主,只要是及笄了的都来了。
原因大家都明白,若是被太子看上,那便成了政治牺牲品,当初墨语去的时候就有人猜测过,若是墨语嫁入南霖皇宫,那两国可一世修好。
一众女眷的位子在主位右边靠门的位置,而太子在上位,这样一来太子的位置便在苏念卿斜对面。
只是太子还未到,所以一行人或寒暄,或客套。
坐了半晌皇帝和太子才来,皇帝当真是病得严重,已经消瘦了一圈。
而太子依旧着一身红衣,一眼看上去放荡不羁的样子,只是苏念卿记得,前世见过太子一次,他有计谋,有胆识,且心思缜密。
苏念卿旁边是静安公主,静安公主旁边便是墨语。
席间太子一直看着苏念卿这边,还不时举杯用眼神示意苏念卿干杯。
苏念卿也只得笑着打招呼,而后便低头不语。
而墨萧则一直注视苏念卿的一举一动,今日宴会由他一手承办,本来还有许多事的,可眼下他脸色阴沉地坐在太子对面。与他同样的还有墨语,几人的一举一动她都尽收眼底。
突然皇帝看向墨语,“语儿,你萧哥哥成亲了,苏家小姐苏念卿成了你的皇嫂,你们还未见过吧,不如今日你且敬她一杯酒如何?”
皇帝此话意欲何为,明明知道三人关系尴尬。还这般故意为之,是怕两个女人的战争不够精彩?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苏念卿和墨语身上。
墨语端起酒杯,起身,看向苏念卿,“誉王妃,我敬你!”
皇帝这计还真是一石二鸟,那句墨语极其不愿的“誉王妃是”还是叫出口了。只是她一口一个萧哥哥,却不愿称苏念卿一声皇嫂,她应该是一辈子也不愿的吧!
墨语已端着酒杯来到苏念卿跟前,“誉王妃,敬你。”
那白玉杯中酒香四溢。
所有人都在等着苏念卿的回答,她若拒绝便是拂了墨语面子,可偏偏她是不能喝酒的。
她若喝了这杯酒,在南霖国太子面前,在众人面前倒下,这丢的可不止誉王的面子。
苏念卿用余光偷瞟墨萧,可他没有半分替她解围的样子,上午墨语要那披风墨萧便没答应,若是此时他再替苏念卿说话,墨语的心怕是要彻底凉了。
见苏念卿没有接过酒杯的意思,墨语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你猜萧哥哥会不会替你解围?”
她也在看一出好戏,等着苏念卿出糗。
苏念卿自始至终未发一言。
“誉王妃可是不给我这个面子,亦或是父皇的话誉王妃不曾放在心上?”
墨语的话,所有人都听见了,把苏念卿彻底推向风口浪尖。
苏念卿端起茶杯,“苏念卿不能饮酒,以茶代酒回敬公主可好?”
墨语却不高兴了,“誉王妃这是不屑与我饮酒了?”说完又看向皇帝,“父皇,不是我不敬誉王妃,是誉王妃有心不同我饮酒。”
苏念卿起身走到殿中跪下,“启禀父皇,儿臣自幼便不能饮酒,一滴也能晕倒昏厥,儿臣怕丢了皇家尊严。”
众人一阵轻声低语,有信的,也有不信的。
终于墨容站了出来,走到苏念卿身边,“誉王妃不能饮酒,这杯酒我替她喝。”
众人将目光递到墨容身上,他身子依旧单薄,面色也还苍白,他就那样端着酒杯同墨语相对站着。
而墨语并不为所动,她今日就是要让苏念卿难堪的,所以她绝不放手。
南霖国太子蓝齐这才开口,“既然誉王妃不能饮酒,何不以茶代酒呢?”说着走上前来,看着苏念卿,“本宫也是自幼不能饮酒,深知饮酒后的痛苦。”说完嘴角上扬,深深看向苏念卿。
苏念卿忙福礼道:“多谢太子体恤。”
太子的眼神从苏念卿身上移开,“家中有位和你一样大的妹妹,见到你便想起她来。”
只有墨语知道,他说谎了,南霖国根本没有和苏念卿一样大的公主,未及笄的倒是有两个,可都与太子不大亲近。
话说到这份上,苏念卿端起茶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