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善雅一听,这还得了?自然立刻就找上了楚绛。两个人偷摸着组织了人,找了过来。
那一根足足能够悬挂千丈、经得起反复磋磨不会断的粗壮大绳子,他们也是花费了一些工夫才弄了出来。本来以为生还机会不大的,却是意料之外地收到了回应!
王善雅是知道一部分王元昭在做的事的,他一时急切,倒是没有考虑某些事情。到和楚绛碰上了头,才发现楚绛根本就不知道,林茜檀私下和王元昭达成协议,共谋大事。
这可真是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了。
不过好在当前的第一要务是把人给救上来,楚绛倒是没有工夫多想。
两人看见绳子明显地又被什么力道拉扯了好几下,都十分高兴。
林茜檀看着挂在绳头垂落而下的布条上熟悉的字迹,就知道上面的人是谁了。
既然是自己人,当然也就可以相信,他们会想办法,将自己弄上去了。
只是,这底下的兵器库怎么办?
王元昭明显也和林茜檀想到了一个地方去。不过,这兵器库既然是在这儿,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总有机会再来一探究竟。
想必,和给他留下玉佩的人有不小的关联。
可这上下千丈的高度,要上去,也还是要小心!
楚绛和王善雅都没有注意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在那儿等候多时,远处草堆里却还有一些别的人等在那儿,观望形势。
一个个身穿阴氏制服的侍卫在一个儒雅的中年男人的领导下,站在那里。树木葳蕤,距离又远,王善雅又救子心切,哪里会去注意。
这是,阴韧。
阴韧亲自出马,大冷的天来到这山里的旮旯角落。他肤色本来就白,白雪映衬,他一身玄紫斗篷,更加让他看起来,笑如鬼魅。
他之所以来,为的,也是摔下悬崖的两个人。
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只有一条手臂的男人,和他容貌有几分相似,却十分年轻,那是阴槐。他老老实实低着头,用他剩下的那一只手,替父亲捧着一件女式的桃红色斗篷。
阴韧一边玩弄摩挲手里的珠子,一边笑道:“你猜猜,是谁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却还没事?”风一带,正好将他原本被头发遮盖的发丝露了一些出来。
阴槐看见其中森绿之色,战战兢兢,有些不敢说话。
他办事不力,虽说把目标人物给弄下山崖去,可也捎带上了一个不应该下去的人。他把林茜檀也不小心弄下去之后的头一个反应就是一定要把这件事情给捂住了。
可阴韧是谁,他就算一时不知道,又能瞒得住几天?
阴槐想到跟着自己出来那些人的下场,就不寒而栗。
他这个儿子对阴韧来说还有用处,那断了的一条手臂却被剁了馅料,喂了狗。阴韧养他长大哪里是养儿子,根本就是……
至于那些死士。已经死的倒罢了,反正不怕开水烫,尸身如何被处理,反正也不知道了。那些活的……其实还不如死了。
阴槐事后总想着,那林家的七小姐怎么会在那个时候突然就跑了出来!
可把他坑惨了。
这不,堂堂的大丞相,居然将手里的事情都给丢在一边,跑来这山沟沟里等着王家和楚家的人救人。
不仅如此,还放出风声去,说是东山侯府的七小姐,现在去了阴家做客。用这种方式,替林茜檀维护名声。
阴薇自然是怀疑兄长的说辞的。但她就算是对兄长有什么怨言,也是不敢打上门去怎么样的。
阴韧说是这样,就是这样。一时之间,原本侯府里那一些针对“失去”了主人的银屏阁的动作也就消停了下来。无论是阴薇也好,还是林碧香也好,都不敢动作太过。
由此可知,林茜檀这个和他没有一丝一毫血缘关系的名义上的表妹,对他父亲而言有什么分量了。
阴韧也在想,这丫头在他这儿算是什么分量?
阴韧想来想去,也只是觉得,她不过就是他心目中那一道白月光的替身罢了。
阴韧问的问题,阴槐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阴韧带了的这些人,摆明了就是来杀人的。可这会儿,他偏偏又直觉知道,在这里自然要将林茜檀给推出来。
他想了想,这么回答了一遍。
阴韧笑了:“林家丫头命格坚硬,没那么容易死,王家小子,恐怕也还在。”那么一根粗绳子,没有一定的力气根本是玩不动的。林茜檀一个半大姑娘,怎么想也不够……
事实证明,阴韧的猜测是正确的。
阴槐睁大了眼睛,看着王元昭和林茜檀两人全都一条胳膊也不少地爬了上来,这千丈的高崖,竟像不存在似的。
王元昭将绳索套在林茜檀身上,又将自己也绑住,然后上面的人几乎同时发力,将两个人稳稳地往上拉……
崖上。
楚绛很是着急,看着那绳索像是蠕动的毛毛虫似的往上移动,他既因为希望是林茜檀而高兴,又怕上来的不是她而紧张。
完好无损站在他身后的屏风和屏浪,同样脸上也露着紧张的神色。
她们和张哥等人一道,平安无事。
也是她们,去了楚家那儿报讯。
至于东山侯府……她们根本想也没想过告知。
倒是不清楚侯府里是从哪里最早传了风声,趁你病要你命!
起先还只说是林茜檀久久不从白马寺回来,会不会是跟白马寺的僧人有了什么不干不